伊牧没想到,眼前这人这么难缠。
标书原本已经通过了,临到签约的时候,这人又反悔,并且暗示,他对伊牧很有兴趣。
伊牧毕业一年多,身上早没有了在学校时那股青涩。
商场如战场,关系瞬息万变,今日的盟友,下一次再见面可能就是短兵相见。
伊牧从来不敢懈怠,不轻易交心,也不过分把人往绝路上逼。
他遵守着游戏规则,可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老赖存在。
彻底接手公司后,酒局几乎不带断的。
刚开始在桌上碰面时,伊牧就觉得这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那时候他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两个月后,公司的甲方就成了这人。
一个背景是政府高官的男人,伊牧开罪不起,只能哄着,但那并不代表,他就要牺牲自己。
“穆先生,我认为生意归生意,私情归私情,两者混为一谈,特别没意思,您觉得呢?”
穆致今年三十二,有一个前妻,儿子跟着妈妈,当年离婚的理由是,受不了他在外面胡搞。
穆致是个双,但是偏爱男孩子,尤其是干净的男孩子,气质越纯净越好。
看见伊牧的第一眼,他甚至有种心动的感觉,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用一笔价值三个亿的生意跟伊牧玩,穆致觉得很值。
他拿起桌上的红酒,头一次坐斟酒的那个。
玻璃杯注上四分之一的量,穆致对伊牧儒雅的笑:“这话你就说错了,感情到了,生意上的事自然好说。”
他先端起酒杯,对伊牧示意的抬了抬。
伊牧知道这酒是非喝不可,只能僵着脸陪他喝。
今天这饭局,本来应该是公司的销售总监来喝的。
但穆致点名要伊牧,伊牧岂能拒绝。
桌上的酒瓶空了两,穆致知道自己是低估了伊牧的酒量。
面对伊牧审视的脸,他干脆挑明了说:“我对你很感兴趣,你陪我三次,合约我就签字。”
伊牧脸上的嘲笑没来得及扬起来,包间的门突然被从外面踹开。
一个胳膊上吊着石膏,脸上贴着ok绷的男人走进来,吊儿郎当的拉开椅子坐下。
“穆二爷准备叫我媳妇怎么陪你三次?是围观你被打三次,还是叫人把你强三次,还是说,书记想提起养老?”
楼锡爵的脸上是混不吝的笑,盯着穆致的眼却是狠厉非常。
他在维和部队待了一年,几乎天天都得枪口舔血,血腥味是从气质里散发出来的,穆致这种坐惯了办公室的人根本压不住他的气场。
到穆致这个年纪,已经没多少人敢下他脸子了。
他刚沉下脸,楼锡爵就摔了那瓶没开封的典藏红酒。
满室飘酒香,楼锡爵牵起伊牧的手,离开之前,斜一眼穆致仿佛吃了大便的臭脸。
“穆书记早年那点发家史,别人不清楚,我可是清楚的很,手别伸太长,上面最近磨刀,小心这么多年努力经营,最后一场空。”
穆致以为今晚会美妙无比,没想到被个半道出来的男人给搅和了兴致,一时间又恨又慌,一通电话打到书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