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何况陈大梦已经意识到秀水和清河之间的不一样，今天幸亏没有吸收掉她的生命真灵，不然就钓不到陈七月这条大鱼了。


    利用玄机茶引陈大梦入瓮，的确算得上防不胜防的高招了。奈何，陈大梦心有芥蒂，早就防着秀水。


    这一下，久久寻找的突破口，终于有了一线希望。


    陈大梦内心没有喜悦，反而是担忧。


    因为，陈七月已经把人性的阴毒奸诈御下手段发挥得淋漓尽致，很难相信，她是一个智能仿生人，而不是真正的人类。


    仔细回想，陈七月出现在一年多前。


    他曾怀疑，智能仿生人取得突破，应该就是自陈七月开始。现在他越加肯定，陈七月只是一个试验品。秀水在自己刚刚刚刚出关时，就感觉到她和清河不一样，那个时候可能是她的心核刚刚发生蜕变的时候。


    这种蜕变一定就像种子生根发芽，满天撒网，满足某种条件才会诞生。


    因为心核，陈七月成为他们这些蜕变之后智能仿生人的天生主人。同时也说明。陈七月这样超越长生境界的智能仿生人，应该不多。不然，有可能就乱套了。


    当时听李家家主李瑶珏说陈簴的时候，陈大梦想当然的以为陈簴是阳性男的，可陈簴也有可能是阴性女的。更诡谲的是，陈大梦怀疑陈簴和陈七月之间的关系，甚至就是一个人。这种感觉很微妙，介于一个谬论。在狱界夏国的时候常有人说，科学家与哲学家都是偏执狂。


    真正的偏执狂，什么都做得出来，把自己变成智能仿生人，也不是不可能。


    陈大梦所想之时，就是陈心湖行动之时。


    陈心湖相貌普通，五短身材，身体没任何吸引人。把他投入到人群中，就如滴水落大海，无法分辨他的存在，实在是他太普通了。即使他出现的问心赌坊天字二号房，只有十几个人，不特意的话，也会自动忽视他的存在。


    在狱界凤凰城，陈大梦第一次和陈梦约会的时候，曾被陈梦认为是癞蛤蟆。他与人相处，只有打上交道，才会发现他是璞玉，光辉全都内敛。


    “大掌柜，是十四殿下让我来送信扎的，里边有他需要的信息，能尽快获知。”


    於菟和顾菟知道陈心湖是她们与陈大梦之间的联系人，见面还是很失望。实在是一袭白衣飘飘，长得祸国殃民，性格孤迥不羁的陈大梦，和陈心湖太不搭了。


    再加上她们修为境界太低，根本看不出陈心湖的修为境界。收下信札，挥挥手，就当大发一般跑腿的一样，让陈心湖出去了。


    出了於菟的屋子，陈心湖摇摇头。


    “还是有个好皮囊重要，第一次见面，就被於菟与顾菟嫌弃了。不过这样也好，做事更加方便。”


    “哈哈，人生百态都是修行，希望我们能尽快闭三界。能修炼到闭三界境界之后，会被天上人间云中家族选去，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到天上人间。不过，最好是在做完这件事之后。陈过之那里进展如何了？”


    “有点困难，关键是他的权限有限，进展有点慢。不过，最近速度加快了，其他人几乎都为了这件事而尽力。”


    “不管如何，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引起警觉。给他们说，遇到智能仿生人，要多加提防，一定要入你的眼。”


    “放心，都是千年的王八，成了精的，做事经验上比我们强。”


    “那倒是。”


    这样的心灵交流，发生在陈大梦与陈心湖之间的每时每刻，利用起来，得心应手渐入佳境，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谨慎起见，陈大梦没有对陈七月和陈长生种下梦之种子，但是，对他们的警戒之心，是最高等级的。


    又经过多次的验证，证明自己和陈长生掌管的，都是制造神器的智能研究所。他掌管的是低级的神器制作的陈氏一号，陈长生掌管的是高级神器制作的陈氏二号。


    能制造智能仿生人的智能研究所，没有线索。


    不过，通过李家订购的归一境界的智能仿生人货款已经支付，只等着提货。届时，将有陈心湖出面提货，因为，他没有在陈家的家谱上，完全是个黑人，说是李家人，也没人怀疑。


    很快，顾菟就在问心赌坊天字二号房找到陈心湖，交给他一个锦囊。


    回到榘矱大街陈过之的住处，陈心湖和陈大梦共享了信息。


    出乎预料，李瑶珏居然不知道陈簴是男是女，四方的四大家族家主互相知底，却并没见过面。他们相互之间是不允许起龌龊的，所以，订购归一境界智能仿生人的事没问题。但是，陈簴叫嚣过，说智能仿生人才是天上人间的未来，他们四大家主都知道。


    “是一个为了实现他的梦想，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这个锦囊里，全都是李瑶珏对陈簴的评价和推断。


    最后这句话，发人深省，用意深长。


    但是，与陈大梦的推断相吻合。


    陈簴就是一个疯子，把他自己变成智能仿生人绝对有可能。


    蛇不知自己有毒，病入膏肓的人是不承认自己有病的。只有偏执狂，才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事来。


    “如果干掉陈七月行不行？”


    “当然行。可是，一旦陈七月是陈簴，被我们杀掉了，那麻烦就大了，会提前惹得天上人间的人过来，你也知道，闭三界境界的恐怖能力，我们对付不了。还是对付智能研究所保险，即便不能彻底毁掉制作超过长生境界智能仿生人的秘籍，至少能延缓一些时间。不过，可以先干掉陈长生试一试。”


    “按照这个思路，陈长生也有可能是陈簴。”


    “从陈七月的身份来看，她不轮境界还是颐气指使的态度，都是上位者的习惯，而陈长生，感觉就是和秀水一脉相承，他们能诞生生命真灵都是后天心核觉醒的，所以他们也没有陈七月灵动。最大的好处还在于，一旦干掉陈长生，估计顶替他的，就会是我，如果是这样的结果，也值得冒险，陈长生的位置很重要。”


    说起斗争，陈大梦和巡天盟纠结了几十年，如何做到以弱胜强也算是有经验。


    就一点，绝不做没把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