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因，二十八年前还是雷诺萨尔的学生。”


    老人开口说着。


    但月兔并没有这么听，林晖也没有怎么听，毕竟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


    肖夏脸色有些古怪，说实话，他就是感应到金因的出现这才坐了下来，当然，他那个时候除了等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至于月兔本身的寿命就要走到了尽头，只需要等待“老”月兔死去，新的月兔诞生便是了。


    但那都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找到金因。


    而他现在又突然的出现，就好像知道他要找金因似的。


    事情产生了太多的变数，弄得他有点懵。


    这边这位干枯苍老的老人还在继续说着。


    “我跟了雷诺萨尔十年，作为他的学生，只负责生物方面的研究。”


    林晖似乎有些不耐烦，眼中露出一丝寒意，那眼神是在叫他别啰嗦，说重点。


    金老被盯得浑身一颤，打了一个寒颤，也不知道是不是外界太冷的原因。


    他蠕动了一下嘴唇，然后才说道：


    “本来，那个人是我。”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林晖，道：


    “本来你可以有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被雷诺萨尔盯上的，应该是我，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执剑计划，当时中断了。”


    林晖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又释然，他开口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所谓的自由意志，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最大的骗局吧？”


    他没有接过金老的话题，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似乎想要等待对方回答，但却自顾自的说道：


    “从一开始，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不是么？


    从小的经历，我就说为什么偏偏就我身上发生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不应该都是巧合，对吧？”


    “生物本身就是一台大自然创造的电脑机械，每个人所谓的自由意识其实都是受到生物体的控制。


    每个人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完全可以通过一些技术手段改变，而那个人还会认为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你，不觉得这样的生物，实在是有些可悲么？”


    金老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林晖，他完全无视了月兔，毕竟在他看来月兔其实就是林晖弄出来的一个马甲而已。


    虽然一开始他们确实被欺骗得很惨，但那毕竟是电子智能生命，人脑输给他们似乎没什么好意外的。


    “自由意志是存在的。”


    他反驳着。


    “哈哈，哈哈哈！”


    林晖突然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金因是吧，我知道你，中科院的一个副院级，国宝级别的人物，你居然也会说这种笑话，实在是，哈哈哈……”


    金老再次沉默，看着像是乐不可支的林晖心中却是感到可悲与可怜。


    “你，早就知道了么……”


    “是，是啊！我早就知道，从她躺在我怀里死去之后我就知道，知道未来，知道所有的一切。”


    林晖有些变得疯癫，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出。


    是的，


    不止是他弟弟有着喜欢封印自己记忆的习惯，他也有。


    不，


    他弟弟也早就死了，十年前就死了，都死了！


    生理意义上的死亡。


    哪怕，他复制了他们的意识进入了网络之中，但是，那也只是暂时的，不算是真的。


    金老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道：


    “但，你还是来了。”


    “是啊！我要来，不就是你背后那些家伙早就设定好的么？自由意志？哈哈哈，哈哈哈……”


    金老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在知道真相之后，他也是被吓得不轻，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事情还是发生在四十多年前。


    那个时候地狱开启了地球文明种子库建立，并且尝试在旅行者号上发射地球文明火种。


    自那个时候开始，人类的自救就已经正式开启了。


    当时立下了数个计划，都是为了六十年后，也就是如今往后推十年左右的时间后即将到达太阳系的外星文明。


    是的。


    地球上的那支雷诺萨尔逃民其实早已经暴露了。


    这也是地狱组织会成立的一个原因。


    或许其中还有许多的疑点，但事实就是那个时候的人类居然就坚信不疑的相信了未来地球会遭到外星文明入侵，并且外星文明绝对不是那么的友好。


    具体的资料他还无法接触，但他只知道结果就行。


    执剑计划。


    第一步，锻剑！


    这一步就失败了三次。


    嗯，他的前面还有两位不知姓名的人牺牲了。


    他是第三个。


    他顺利的成为了雷诺萨尔的学生，并且得到对方的“精心”教导。


    也顺利的接触了聚合体生物的研究。


    但是，十年过后，他的锻剑计划失败了。


    雷诺萨尔再次失踪。


    而作为锻剑计划中的“剑”，他一无所知，并且他是当时唯一活下来的那把“剑”。于是他又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


    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到了，踏入地狱了的前一秒。


    是的。


    作为锻剑这一步之中的“剑”，他们是毫不知情的，他们的每一步都是被地狱之中无数的研究员操控着。


    甚至他每一个行动，每一个想法，甚至每一个开心的情绪，都被操控着。


    是不是很恐怖？


    但尽管这样，他们都是失败了。


    只是地狱可不会只有明面上的一个方案。


    另外一个方案，是“剑胚”计划。


    是的。


    林晖这么一个从小就开始被暗中安排着一切的孩子，就这样成为了锻造中的，第四把剑。


    他与雷诺萨尔巧合的接触，他巧合的展现出了自己的天赋，又巧合的终于在那个实验室中，成功淬火成剑。


    锻剑第一步成功了。


    但是，锻的，是剑胚。


    还需要一个剑柄与一把剑鞘。


    剑鞘是保护执剑人不会被其所伤，剑柄，是让执剑人有握剑之处。


    这，是执剑计划的锻剑。


    现在看来，电子智能生命这把剑被成功的锻造了出来，而林夏这这个剑柄剑鞘也成功配套。


    只是，配套的方法，可能有些残忍。


    但是一句话就概括了。


    死亡指标。


    是的。


    光是锻剑这一步的死亡指标就已经高达，上亿人类。


    是不是很难相信？


    可事实上就是如此啊！


    现在知道了电子智能生命其实是被锻造出来的剑，那么，这把剑的主体是林晖，还是那些不断加入的人类变成的电子生命？


    不不不。


    那些人，就属于死亡指标。


    提取出了意识，除非依附到了纳米机械虫之上，否则最终都逃不过死亡。


    意识脱离了肉体，进入了网络之中，但却没有可以让其依附的根，最终只会走向被林晖这个主体吞噬同化的路。


    这一点，或许说地狱的高层早就知道的。


    但是，


    这一次剑是锻造出来了。


    可是，神器有灵，人类可掌控不了他。


    可能是自作孽。


    林晖发怒之后第一个就是摧毁了地狱的“锻剑”基地。


    当时死伤惨重，算是地狱之后彻底龟缩起来的一个原因之一。


    是的。


    其实造成一切恶果的，是那么一群人类的最高层，想要拯救人类，却差点因为整个所谓的执剑计划而葬送了人类文明的地狱。


    但是。


    后来同样又发生了一些意外。


    一个计划之外的人闯了进来。


    冷月。


    执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