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昏暗的思维空间当中。


    病毒肖夏按着一团如同史莱姆一样柔软的大光球不断地揉捏着，就如同当成什么玩具一样。


    而大光球就如同泥巴一样开始渐渐地被塑造成特定的形状，有点类似于用泥巴捏手办泥人的过程，大光球开始慢慢地塑形，从本来的球体开始逐渐变得有些棱角轮廓。


    最初或许是无法察觉，因为变化的过程极为缓慢，但是很快其形状变得愈来愈清晰。


    一个正正方方的正二十面体就这样出现了。


    而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因为人性肖夏也加入了战场，开始对这支舰队的雷诺萨尔聚合意识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殴。


    这并不是说肖夏比雷诺萨尔强大得多，而仅仅是因为……病毒的侵染能力简直完克雷诺萨尔的侵染寄生。


    本来在肖夏的预想当中，雷诺萨尔如果真的打算强行来的话，按照目前己方的实力，就算战场拉到了对自己极为有利的侵染之上，单单是体量的原因也注定了他无法匹敌整个雷诺萨尔文明聚集起来的皇。


    但是有些意外的是肖夏错判了雷诺萨尔聚合体意识的能力，不，更加准确来说应该是低估了自己身为病毒集群聚合体意识的能力。


    由于没有接触研究其他集群意识生物，导致肖夏对于自身的能力仅仅是归功于所有自己这样的生物都应该有着差不多的能力。


    但是实际上今天与真正的雷诺萨尔集群意识接触后，肖夏才明白自己的存在形式既有可能非常特殊。


    雷诺萨尔无法如同自己一样主意识四处转移到处溜达，并且对方并没有从属关系严格的主次意识之分。


    他们只有一个皇，而下边的都是分支意识，在本质上其实是与皇属于同级别的存在，区别就在于皇是由整个文明绝大多数的个体聚集而成，属于大多数。


    “是因为我在变成病毒意识生物之前就有着完整的人格意识的原因么？”


    肖夏看着病毒意识在自己面前的咸鱼，但是对外却凶悍得一匹的样子，自己都没这么凶的说。


    “也就是说病毒意识才是真正的类似于雷诺萨尔的那种集群意识，而我并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


    他有些若有所思，虽然在沉睡当中无法过多的接触外界的信息，但是如今是外界的雷诺萨尔在侵染某个人类的时候通过病毒意识搭建的意识网络顺着进来了。


    于情于理上并不能算他开挂，毕竟是雷诺萨尔先动的手。


    不过由于肖夏并没有选择去理解雷诺萨尔的思维，所以并不知道雷诺萨尔此时正在苦苦求饶。


    更加准确的来说，此时只在肖夏的一念之间，眼前这艘庞大的雷诺萨尔舰队就都将变成废铁。


    他可以瞬间就将所有活着的雷诺萨尔个体变成脑死亡，因为他们的意识都搁这里呢，跑不掉的。


    这一点与肖夏完全不同。


    对于肖夏来说，由于意识可以在庞大的病毒意识网络当中四处转移，真的想要绝杀他的话恐怕会非常的困难，甚至是就算雷诺萨尔的皇来了，只要他想跑，哪怕跑去如今的凤凰太阳城去窝着，雷诺萨尔都追不上来。


    这几乎是一种类似于高维层次的打击了，无视了宇宙尺度上的物理空间距离，数万光年，意到念到。


    但是雷诺萨尔就不行了，竟然还需要依托于个体的聚集移动才能够转移，简直low到爆了。


    这也难怪如今这一支舰队的雷诺萨尔聚合体意识竟然在顺着意识网线爬进来后第一时间被病毒肖夏抡起来爆锤，实在是双方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呃不，这种能力准确来说仅仅只有如今的主意识独有，病毒意识只能够依托于主人格才能够使用这样的能力。


    而如果主意识不存在了，那么病毒意识一定也无法做到肖夏这样自由自在的到处转移了。


    毕竟，拥有特殊意识特性的，只是他肖夏而已。


    “那么，接下来这些雷诺萨尔要怎么办？事情有些变化，雷诺萨尔文明原来竟然也有着如此庞大的弱点。”


    肖夏沉思着，很明显，自己拥有如此自由转移的特性同样会失去很多的优势。


    第一点就是智慧程度的加持完全比不上正常的集群生物意识，甚至主意识都无法根据病毒的数量同比例增长，只能凭借人类之手来对病毒进行反向调教，从而获得加持并分化权限。


    所谓的分化权限并不是分化肖夏自己的权限，而是分化病毒意识的权限，以此来减少病毒意识对于主意识的压制。


    更加准确的来说是肖夏用自己的意识网络来温养所有人类的意识，而人类会反过来用自己的意识尝试去获取一些病毒本身的次级权限，从而减少病毒数量日益庞大对主意识的压迫。


    毕竟主意识的增长速度完全跟不上病毒数量的增长。


    对于病毒意识来说，病毒的数量越多的话自然本身就愈加强大。


    但是对于肖夏来说，获得的加持反而还没有自己需要分出去的精力多，入不敷出的情况下这才导致需要沉睡的。


    但是这也不是无解的。


    人类的意识去掌控病毒的权限会极大的为肖夏分担这份压力，而主意识又是不断地在增长着，只要扛过这份压力之后主意识成长到完全足矣支撑起更加庞大数量的病毒出现就行。


    虽然总得来说病毒数量越多好像对肖夏就越加的不友好，但是人类的进化速度竟然能够稳稳地压过病毒的增长速度一头，特别是第五次进化的人类，一个就能够顶得上三次进化的人类过万的数量。


    而如今的依兹珞更加给力，并且由于有着天使主星这个本体存在，一只依兹珞提供的助力就足矣媲美如今的所有人类了。


    本来肖夏也是对依兹珞很宝贝的紧，但是到达第九次进化之后，依兹珞真正的获得了这种接近永生的长生能力。


    只要肖夏不挂，依兹珞怎样都不会死亡，挂了也会复活。


    甚至哪怕天使主星这个本体被炸了，在其本身的掌控的病毒次级权限下，依旧可以让病毒意识网络记录其本源意识，形成类似于第二意识的存在，但是却又完全区别于第二意识。


    所以一直保护在天使主星的依兹珞如今被派出来干活，虽然很危险，但是最多失去一切记忆，只是从头再来而已，可是本质上却没有多少损失，毕竟权限这种东西得到了就是得到了。


    病毒认可了对方，可不管对方是强大还是弱小，反正有病毒在，要多强大的肉体都能够给你整出来。


    所以这一次被派出来尝试与雷诺萨尔交流，只是事情的进展有些出人意料。


    依兹珞那边准备的下马威用来展现自身底蕴获得平等交流资格的东西一个都没有用上，雷诺萨尔的这个分支意识似乎是察觉到了一些危险，所以没有选择侵染寄生依兹珞以及其他的天使。


    反而是看上了傻乎乎的跟着的一个人类。


    的确，大熊本身仅仅是第四次进化而已，意识对于雷诺萨尔来说弱小得可怜。


    因此雷诺萨尔横冲直撞的顺着网线爬进了肖夏沉睡的意识深处。


    所谓的沉睡确实是沉睡，但是谁说沉睡的时候意识深处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相反，睡觉的时候肖夏的意识活动比清醒的时候还要剧烈，这与平常人晚上做梦的时候大脑活动反而更加强烈，简直在脑仁里边开了一个趴体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在意识深处于病毒意识纠缠的肖夏被突然闯进来的第三者插足后很是干脆利落的ko了对方。


    不仅仅是在这里对方无法联系到外界，更是因为……


    对方正在侵染那个作为端口的人类肉体，此时完全叛变了。


    已经侵染寄生的雷诺萨尔身躯竟然完全不听它的话，反过来把门给堵住了。


    因为……寄生的细胞本质上是由病毒组成的，所以哪怕雷诺萨尔能够通过黏液一样的形态融化进入生物体内形成寄生形式，但是对方也是在细胞的基础之上进行操控。


    可是病毒分身最为特殊的地方在哪里？


    当然是在于在肖夏的干预下，病毒完全可以逆着本能行事。


    如今是这样的情况，雷诺萨尔明明控制住了一个庞大的工厂当中的每一个工人，可以叫他们往东就绝对不敢往西。


    可是如今就算那些工人彻底变成了雷诺萨尔的形状，甚至被雷诺萨尔彻底侵染转化掉了，但是他们的身体依旧属于病毒分身组成，甚至因为侵染的原因，反而是自己把自己送到了病毒分身的嘴边。


    如今外边的联系都被切断，这点雷诺萨尔陷在了病毒意识深处无法自拔，可怜得很。


    正常来说如果雷诺萨尔的个体数量再多一些，至少要比所有的人类加上顶得上所有人类的依兹珞一起还要多，甚至再翻几个倍的话，肖夏是绝对拦不住雷诺萨尔的。


    顶多保全自己，或者一个生气从对方身上撕下等同于如今所有人类数量两倍以上的意识总量的雷诺萨尔。


    简单来说如果雷诺萨尔想要对人类用强，那很简单，病毒意识网络你随便来，但是想走的时候都得留下点东西。


    可是雷诺萨尔一旦对人类发起侵染就势必会顺着网线爬到病毒意识网络深处，然后每次走出去又得留点东西下来。


    接下来肖夏只需要保证人类研究的奥塔维亚，也就是雷诺萨尔幼体与人类进行共生进化后悔获得更加恐怖的增幅，这就足够了。


    生命的本质就在于进化。


    或许对于独立个体组成的文明来说想要这样诱惑还不太容易，毕竟很多时候科技手段能够做到的可比生物手段做到的更多。


    皇庭文明虽然觊觎人类的生物科技技术，但是对方如果真的想要强来的话人类肯定是挡不住的。


    也别说那什么乌虚子有的长生者文明恐吓住了对方，不强来的最主要原因自然还是因为利益与付出不成正比。


    是的，对于皇庭文明的一些个体存在来说，强行出兵征讨人类的代价竟然比最后能够得到的回报更多。


    肖夏自然是如此理解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之上，除非是利益与付出不成正比，不然是谁都会想要铤而走险的。


    皇庭文明由于独立个体都有着自己的思想，所以最后并没有对人类下手。


    可是雷诺萨尔不一样。


    他需要做的仅仅只是让雷诺萨尔的那位皇心动。


    而个体意识的意见反而完全不重要，当然，对于雷诺萨尔来说个体也不会有啥意见，说了等于没说。


    生命本质的进化就代表着同等数量下，组成的集群意识会更加的强大。


    这等诱惑想必雷诺萨尔的最高智慧不会上钩。


    对于这种智商高的存在就更加需要直接了当的摆明了利益关系，让对方知道该怎么做。


    只是预想当中等来的雷诺萨尔的那位皇没有等到，如今反而是一个不小心策反了一个雷诺萨尔的分支意识，嗯，等会再问问这只雷诺萨尔分支意识的意见。


    接下来，因为这个意外的发现，竟然让肖夏产生了一丢丢大胆的想法。


    “有些纠结啊！到底是放这玩意回去，然后按照本来的计划来进行双方合作，还是打游击战，以这个分支意识作为突破口一点一点蚕食整个雷诺萨尔文明？好难选择啊！”


    肖夏皱着眉头，很明显，这是两个让人难以抉择的选择。


    第一个自然会让人类短期之内就得到整个雷诺萨尔文明的加持，一举飞跃到极高的地步，至少完全可以不用担心皇庭文明会再次暗中搞事情了。


    而雷诺萨尔文明同样为集群意识，类似于个体生物常有的弯弯肠子反而是少见，更多的都是直接明确的关系确立。


    而另一种选择，自然是一种长远的发展计划，必须要做得隐秘，无法让雷诺萨尔察觉。


    而如此一来，用于和雷诺萨尔平等交流的手段就无法摆到明面上，因为一旦被雷诺萨尔那位皇知晓，自然会有所防备，甚至对人类产生更大的敌意。


    “这就麻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