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佳麒让大芬帮忙找来一只大铁锅,用巨石架起来,将太岁泥放入其中,又让不三不四去寺外山林中找来许多干柴,点燃后塞在锅下熬煮。
不三一边烧火,一边说道:“早知有这好法子,也不用急得我满嘴起泡了。”
很快,太岁泥中多余的水份便蒸发掉了,当它变成软硬适宜的湿土之后,倒在地上晾凉,众人动手团着大小不一的圆球,小的如松子大,大的如鸡蛋大。
在一旁观看的小飞豹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有的大,有的小呢?”
卢佳麒道:“这太岁丸就好比武器,自然要有火力强,有火力弱的。如果全都是火力强的,又怕到时弹药不够,如果全用火力弱的,怕到时候遇到厉害的角色就无法对付。”
不三竖起大拇指赞许道:“军师,我算服了您了,您的聪明才智,真是可以与先知相提并论了。”
小飞豹撇撇嘴说道:“赶紧干你的活吧,就不要拍马屁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呢,时间已经不多了。”
无名说得没错,虽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天多,但万一路上耽搁了,那可能就贻误战机了。
为了赶时间,卢佳麒决定这边团着丸子,那边架火继续烧太岁泥,两边同时进行。这样一共烧了九大锅,终于把运上来的太岁泥都变成了太岁弹。
接下来,怎么运回空洞山便成了一个问题。
不三拍着胸脯说道:“军师,这事就交给我们哥俩吧,咱老哥俩儿别的本事没有,这膀子力气还是有的。”
卢佳麒看了看堆积如山的太岁丸,比不三不四两人的身体加起来还要大得多,不无忧虑的说道:“实在不行,就分两次运,先运一半回去,也够抵挡一阵的了,完了回头再运剩下的。”
不三摇头道:“事有拖延,恐生变故。”他转头对大芬变的小沙弥说道:“麻烦小师傅给我们找两根大扁担,四个大筐来。”
大芬说道:“扁担和筐都是现成的,你们跟我来吧。”
不三不四跟着大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建筑里,那建筑下圆上尖,没有任何标识,就是一个大仓库。
走进大仓,靠门边便有四个竹编的大筐叠在一起,那筐直径一丈,高三丈,把筐拿到外面来,发现里面还有两个大腿粗的扁担,长也近三丈。
不三不四拿着筐回到大殿后面,将太岁丸装在里面,正好装满。不过,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扛卢佳麒和小飞豹了。
不三说道:“没事,你坐我筐里不就得了。”
卢佳麒看着那差不多一层楼的巨筐,连忙摇头道:“不行,太危险了,万一掉下来摔我个好歹就麻烦了。”
正当大家商量计策之时,小沙弥走了过来,说道:“门外有一头独角兽,我看好像配着鞍子,应该是驯化的,军师可以骑着。”
卢佳麒急忙跑出去一看,果然是白玉王妃送给自己的那头独角马。这马在大雷雨来的时候,被阿本放走了,没想到它却一路跟随卢佳麒来到了这里。
卢佳麒摸着独角马像锥子一样尖,像磐石一般硬的大角,说道:“我的好马儿啊,感谢你这样忠心,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也应该有一个名字了,应该叫什么好呢?”
这时,无名说道:“你看它尾巴尖上有一段白,不如叫它白尾吧?”
卢佳麒问独角马道:“你喜欢白尾这个名字吗?”
不料,那马儿好似听得懂人言一般,仰起头来不搭理他。卢佳麒心说,看来它是觉得太俗了,不满意。
“那么,白龙这个名字你喜欢吗?”卢佳麒又问道。
不料,卢佳麒此话刚一出口,那独角马立即奋起双蹄,不断地在半高中挠,好像在作揖感谢一般,显得无比的兴奋。
卢佳麒心说,没想到连马儿也都这么虚荣,喜欢用更高级的生物来比喻自己,看来所有的世界都是一样的啊。不过,这样一来你是高兴了,那我岂不成了啰哩八嗦的唐三藏?
“好,从今以后你就叫白龙马了!”卢佳麒虽然心里自嘲,但却顺着它的意,立即把独角马的名字定了下来。
卢佳麒飞身上马,小飞豹跳到他的口袋里。白龙马刚得了名字,对主人是感激涕零,奋起四蹄向前奔去。
不三见此情形,担心军师跑了,立即招呼不四,担起重担追了上去。
于是,黑熊人担着太岁丸,白龙马载着卢佳麒,大家你追我赶,走得非常的快。话说,这独角马足上有五铁趾,最善于走山路,而不三不四身上挑着重担,原本便很吃力了,被这样一追一赶迅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有些吃不消了,渐渐被落在了后面。
“哥,我不行了,我得歇一会儿。”不三突然停下来,把大筐放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你歇,歇个屁,等军师不见了,回头大王砍了你的头,让你歇一辈子。”不三转身骂道。
不四无耐,只得又背起大筐继续奔路。
在前面的卢佳麒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忍了。这些天跟这哥俩相处久了,处出感情来了,尤其是在静山寺地下山洞中还被不三救了一命,他是非常感激的。
“时间还早,咱们慢慢走吧!”说着,卢佳麒拍了拍白龙马,示意他慢下来。
白龙马一慢下来,不三就赶在前面了,不四就拉在后面,卢佳麒被夹在了中间。
大家都慢了下来,而不四却越来越慢,渐渐地三个人又拉开了距离。
慢下来之后,小飞豹无名又从口袋里跳出来,缠在了卢佳麒的脖子上。卢佳麒觉得软乎乎的,也没有反对。
小飞豹道:“佳麒哥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么?”
卢佳麒道:“你想问什么?”
小飞豹道:“在静山寺的时候,你说你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我一直觉得你的意志很坚定啊。”
事实上,自从得知师傅康一介没有死之后,卢佳麒的内心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在此之前,他一直想着查出杀死师傅的真凶,为他报仇。而当他得知这只不过是师傅康一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根本没有真凶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成了泡影,都白费了,同时他也失去了人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