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莫要多想，立储是迟早的事，父王也该选出皇子培养继承人了，今日的咳血，真的只是意外。”


    “让小羽登基，儿臣辅佐吗？”楚含玉讽刺的笑了，在掌握所有人生死的帝王面前，像一个真正的女儿办，嘲笑自己父亲的可笑，“还是父王觉得儿臣是个傻子，父王说什么都会相信。”


    楚含玉抓住老皇帝的衣摆，养着白嫩嫩的小脸，红着眼睛望着他，“儿臣日日进宫，可不是来给父王做免费劳动力的，其实而是早就发现了父王身体不适，担心父王，所以才来守着，希望知道父王到底得了什么病，想出一份力。”


    老皇帝这次是真的沉默了。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老皇帝蹲下身，将这个真心疼爱的女儿揽入怀中，“让皇儿担心了，是父王的不对。”


    “那父王，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会在两年后过世？


    她担忧，却不敢问。


    老皇帝叹息道：“你的父王，并不像你知道的那么尊贵。”


    “朕的母妃只是一个刷香桶的宫女，会怀上朕纯属意外。朕出生在冷宫，很小就没了母亲，一切都靠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积累了一身的病痛。朕的父王早年并不一个好皇帝，皇子间斗得很凶，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还健全的就只剩下朕这个在冷宫里长大的皇子了。”


    “他把朕接出了冷宫，教了给了朕治国之道，传给了朕皇位，自己便驾崩了。”


    老皇帝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居高临下，却无比慈爱，“朕疼爱你，不止因为你是个不会抢皇位的女儿，你含着神玉出生，更多的还是因为你的眼神一直纯净，看朕的时候，没有其他人眼中的得失计较。”


    楚含玉望着眼角已经满不皱纹的老皇帝，彻底沉默了。


    活了两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有这样的身世。


    前世的她，或许真的活得太冷漠了，从来都没有去看过身边对她好的人。


    像墨炔！


    像她的父王！


    ……


    或许，还有更多更多人。


    老皇帝将爱书扶起来，浑浊的眼睛，慈爱的看着她，“你是父王最疼爱的女儿，是上天对明月国的恩赐，就算朕真的不在了，你也是最尊贵的公主，小九也会护着你的，皇儿必担心。”


    楚含玉有能力，楚羽瑄还小，两人又是姐弟，现在楚含玉辅助楚羽瑄，以后楚羽瑄护着楚含玉，这是再好不过的安排。


    “父王可能不知道，陈嬷嬷就是小羽安插在儿臣身边的眼线。”楚含玉沉痛叹息，眼中是难以压抑的悲痛，如轻泓般清澈动人的美眸，第一次绽放出她真正的内心，“若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能护着含玉，那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小羽。”


    前世，她就已经体验过了那种被一心护着的人背叛的感觉。


    失去兵权的长公主，就是一块拦路石，谁都想除之而后快。


    “请父王不要考虑儿臣的，以一个帝王的眼光来选您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