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公主一心辅佐弟弟,根本看不出一丝谋反的心思。
再说了,若真要谋反,一开始就谋反了,何必将弟弟养大了再谋反。
当年的事,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时长公主已经失势远逃,皇上掌握大权,谁也不敢说什么,便沉默了下来。
本以为事情随着长公主的死结束了,可他们都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样的转机。
“楚含玉,楚含玉……”楚羽瑄瞪大了眼睛,仰着头望向龙椅。
楚羽瑄的心思很复杂。
愤怒和绝望中,居然夹杂着丝丝开心。
给了他一切尊荣的姐姐。
他疯狂的恨着。
可当她死了,他又想。
现在见到,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心思了。
“放肆。”墨炔怒吼,像个疯子般盯着被压着的皇帝,“公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你要叫她陛下,女、皇、陛、下!”
黑衣白发的男子,站在龙椅旁边,就像陪伴皇帝上朝的太监,姿态摆得很足,没有一丝逾越。
之前还没人多想。
女皇陛下四个字一出,在场的官员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什么意思?
他要让一个死人做皇帝。
打下天下,只为了一个只剩下骨灰的人?
疯子!
疯子……
哪怕是跟着墨炔大天下那些了解墨炔的将领,也都被这个“真相”震惊到了。
只有一号他们。
这些对这个结果居然一点也不意外。
意外之余,又看不起站在龙椅旁的男人。
他们还以为,这人会在当老皇帝后,封一个骨灰罐做皇后。
现在看来,还是太高看他了。
人活着的时候他不敢。
人死了,他依旧不敢。
楚含玉就像一抹游魂,没有人看得到她,她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切。
就那么看着,看着墨炔赐了太后一杯毒酒,用残忍的酷刑将楚羽瑄活活折磨死。
看着他替她这个死人治理天下,像个疯子般带领着满朝文武每日跪拜一个骨灰罐。
五年后。
不管三号多努力,墨炔的身体还是撑不住了。
楚含玉强撑着身体为她擦拭骨灰罐的男人,眼泪终于没忍住,落了下来。
“够了!一切都够了!墨炔,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我从未给过你任何承诺,我死了,你就该自由的。”
楚含玉朝着他呐喊。
他却什么都听不到,只是暂住的擦拭着那个廉价的骨灰罐。
楚含玉哭了许久许久。
他也擦拭了许久许久。
“公主,属下对你好不好?”他轻声询问,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他还叫她公主,仿佛一切都未变。
“好,非常好。”楚含玉哭泣着。
他如同这五年来的每一次般,靠近他,拥抱他。
也如同每一次般,穿过他的身体,给不了他一丝温度。
她只能将身体虚靠在他身上,假装自己倚靠着他。
“属下为公主报了仇,把公主受的苦全都还给了害你的人,让公主恢复尊容,无人再敢辱骂半句……为公主做了能做的一切。”他温柔的笑着。
“我知道,我很感谢你。”
“属下对公主的忠心,无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