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歌佳的对面没有任何人，有的只是空气。


    对着一团空气，她还能做出那样真实悲痛的表情来，这已经可以说是非常有演技的了。


    评委席上除了导演以外的几个人，都抛去眼底的不在意，认真地看起歌佳的表演来。


    只有导演，虽然他的眼底也划过一抹惊艳，但是不论歌佳表演得如何，他都不打算让歌佳来演他的戏。


    陈导这辈子最厌恶的事情，就是走后门。


    曾经有无数人想要走他的后门，但是都被他严词拒绝了。


    可是这次不同。


    他的人生当中，有过一次极为严酷的重大打击。


    在那次打击中，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不愿意帮助他，没有一个人对他伸出援手。


    如果一直持续那样的状态，他将万劫不复。


    连正常生活都成了奢侈的事，就更别提能够回到导演圈来了。


    但是，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陆权出现了。


    那个年轻的男人，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对着陈导伸出了援手，把陈导给拉出泥泞。


    那以后，陈导重新回到导演圈，屡次摘得国际最佳导演奖的桂冠，一时间成为国内风头无两的着名导演。


    过去曾经抛弃过他的那些人，又重新拥簇在他的身边，可是他的心态已经发生变化。


    他的心中，只认陆权一个人为他的朋友，亦是恩师。


    陈导一直都觉得，陆权和他，应该是差不多的性格。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昨晚上他接到陆权的电话，听到陆权亲口说，让他关照一下这个叫夏歌佳的少女。


    陈导震惊了。


    有一天，他居然能从陆权的嘴里，听到走后门的说法。


    昨晚，陈导一直都没有睡好。


    他的两种想法在打架。


    一种想法是，听从陆权的话，直接让夏歌佳成为他电影的女主角。


    另一种想法是，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就算对方是陆权亲口推荐的少女，也不行！他一定要找到完美适合女主角的人选！


    一直到看见夏歌佳，陈导都没能做出一个决定来。


    现在看见歌佳的表演，不知道为什么，陈导还是没办法做决定。


    他觉得自己寸步难行。


    不论他选择那一种办法，好像都不对。


    就算夏歌佳的演技足以过关，他也觉得不对劲。


    陈导这是钻进了牛角尖，一时之间走不出来了。


    等歌佳表演完剧本上短短的一段情节以后，其他充当评委的副导演以及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情不自禁地鼓掌。


    这是对歌佳表演的，最好的肯定。


    歌佳又向他们鞠了一躬，然后看向坐在那，好像一直都对她不甚在意的陈导。


    “陈导，请问你觉得我这段表演怎么样？”歌佳直接对着导演，问出了这句话。


    被点名，陈导倒是有点意外。


    明知道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就算的确有点实力，但是竟然敢直接跟他对话？


    陈导看向歌佳的眼神，发生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变化。


    然后，他给出了一个让全场都很惊讶的答案：“我没看。”


    他没看？


    歌佳勾了勾嘴角。


    虽然这个陈导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但是他的脾气，好像还挺小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