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勾唇一笑,没有否认。
他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知道只要贵妃动手,现场肯定混乱不堪。
栾儿对于他来说还有大用,还是拘在他身边他亲自保护比较好。
是以他通过人勾起了栾儿想要请教医术的心思,才有了那天栾儿主动过来找他的事情。
问到这里,黎初差不多知道了熙王的心思。
只是,眼下他还被困在府中,边疆可还是有一个晋王虎视眈眈呢。
怕是因为这场变故,晋王对这个位置更是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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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最近在府上做什么呢?”
御书房中,肉眼可见衰老了几岁的凌安帝看着面前恭敬的垂着头的熙王轻声问道。
一双深邃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唯独嘴边的皱纹,显示出他深深的疲惫。
“回父皇的话,儿臣最近都在家中诵经。”
只这么一句,熙王也没有多说,毕竟肃王和宁王刚刚逝去,他说诵经是最稳妥的说法。
“哦?上次看你抄写了那么多经书,可见是用了心的,让人看着就心情宁静。不知道你最近又默了多少?”
凌安帝想起上次扫了几眼的经书,当时他还想着回头就让人搬回来,只是后来……
“儿臣愚钝,默写的时候总要回想一下经文蕴含的深意才敢下笔,也不过看了几本而已。”
“好,回头送进来我看看。”凌安帝点头,说起另一件事情,“我叫人准备了一些东西,一会你给肃王妃送去,再把栾儿接进宫来。”
“是。”
走出御书房,熙王看了眼天边的阳光,才迈开步子向宫外走去。
御书房内,凌安帝问道,“怎么样?”
御前大总管谨慎的回道,“熙王殿下是个温和的人,瞧着没什么变化。”
“哦?”温和人啊。
“可是要奴才派人跟着?”
“不用了。你叫人把栾儿住的地方收拾好。”
“是。”
肃王府,和上次熙王过来时的花团锦簇不同,没了肃王这个顶梁柱,即使有栾儿在,整个王府还是带出一些萧瑟感。
和肃王妃寒暄了几句,熙王也不好对一脸病容的肃王妃多加打扰,带着略微有些仓皇的栾儿上车。
这场变故,对只有七岁的栾儿来说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更何况没有了父王,母亲又处于病中,这一切让他有点接受不来。
上了车,栾儿端坐在一侧,目光看着脚尖嘴巴抿的紧紧的。
“怎么不说话?一会见了你皇祖父可不要这个样子。”熙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语气轻柔道。
“嗯,我知道了七叔。”小声应了一句,栾儿又不说话了。
熙王也没有强迫他说话,而是拿出一边的书看了起来。
车厢内一片寂静,唯有车轮压在路上的咯吱声又规律的响着。
栾儿悄悄的看着熙王的侧脸,对于这个七叔,他既不熟悉也不陌生。
只是在宫宴上见过几次,以往父王在的时候,也很少提起这个七叔。
唯有上次皇祖父生病的时候,他住在宫中的时候,听皇祖父淡淡的说过一次几位叔叔。
但是对于这个七叔,皇祖父也只是一句带过,没有多说。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七叔的印象特别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