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魇滞了滞,黑黝黝的眼珠微微转了转。
蓦地一笑,声音轻和:“不用了,我自己能放好。”
少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指尖一动,那个银质的打火机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鹤魇微不可查的压了下眉头。
少年,也就是浦绛,抿了抿唇瓣,将打火机递给她。
鹤魇犹豫了下接过。
然后……
俩人大眼瞪小眼。
烟呢?
浦绛眨了眨眼,看着着实无辜的样子。
鹤魇最终是叹了口气。
她不和小孩一般计较。
算了,那就戒一下。
但是,她有些高估自己了。
重新坐回座椅上,那叫一个如坐针毡。
真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难受的紧。
鹤魇调整呼吸,轻轻浅浅的,将心里头的那股躁动缓缓压了下去。
末了,才幽幽的吐了口气。
浦绛瞥了她一眼。
鹤魇恰好捕捉到。
她单手环起,懒洋洋的歪斜着身体,睨着他。
浦绛一点也不心虚,微微沉吟了会儿,左手执着的画笔重新与白纸接触。
鹤魇瞟了下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就是一个女的站在窗口前嘛,没什么意思。
不过,要是长得好看的话,嗯,那意思就有点了。
但是她听说,像这样搞艺术的,审美都有些问题。
鹤魇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
她摇了下脑袋,右手搭在扶手上,手背支着靠过去的下颌,而后眸光浅淡的投向被窗帘遮挡的窗口。
窗外……会是什么呢?
鹤魇的好奇心冒头了。
不过她是个很自控的人,什么不该做不该看,那是碰不都不碰。
显然,这好奇心并不适合出现,是以,她很快的就将念头收了起来。
眼瞧着天色是越来越暗,鹤魇不禁歪了下脑袋。
他不饿吗?
啧。
反正她是饿了。
还记得上个月执行的任务,整整四天没吃东西,差点没饿得她想啃树皮。
现在想想,一阵唏嘘。
外人都觉得杀手好牛逼好酷炫哦。
鹤魇只想说:呵。
苦逼还差不多。
从小就开始接受训练,各种苦都要吃,长大了去执行任务,耐力是必不可少。
为了弄死一个人,比如像她趴着几十小时不动,寻找个最完美的时机。
要是被发现被抓,立马自杀不能犹豫。
啧啧啧。
苦啊。
不过都熬过来了。
鹤魇摸着下巴想着。
无论如何,都不能将组织暴露出来。
所以杀掉目标,务必在之后几小时不惊动任何人。
难度很大,但这些年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鹤魇可不想挨饿。
她突然倾身,靠近浦绛。
感觉到她的气息,浦绛微微一顿,而后侧目,眸光清冷的看着她。
鹤魇扬唇一笑:“少年,吃饭吗?”
她这一笑,周围都仿佛虚化了。
浦绛拿着画笔的左手收紧了些许,泠泠的声音轻轻吐出:“好。”
鹤魇的眉梢瞬间就染上了一抹悦意。
她突然伸出手,在浦绛柔软的黑发上摸了下。
少年一顿。
做完这个动作的她也顿住了。
嗯……
情不自禁?
刚想她很自控,现在这完全是打脸啪啪响。
鹤魇强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就是她太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