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斗突然悲愤交加的模样，众人默契的没有追问。
总感觉，问下去会得到什么让人沉默的结果啊。
一岐日和沉吟一声，继续道：“这和你不喜欢高天原有什么关系吗？”
众人亦是注视着司莫。
司莫微微一叹，无奈的看着几人。
“还不明白吗？”
“高天原，是众神聚集之地，你们以为这里是怎么构成的？”
几人对视一眼，茫然的摇摇头，他们对高天原也不了解，怎么会知道这种问题？
而司莫则是叹气连连，显得非常不情愿。
完全理解了空间法则的他，对于空间的概念本就非常敏感，在第一次来到高天原的瞬间，便解析了高天原的构造，得到了自己在这里感到不舒服的原因。
“这样问吧，你认为神明是怎么诞生的？神明的起源是什么？”
听着司莫又把问题抛回来，众人有些迟疑了。
身为神明的夜斗，最先开口：“神明是从凡人的愿望中诞生，为实现愿望而存在。”
“对，但不全对。”
凭借‘鬼’的知识，渊叶不确定的答到：“神明，因愿望而生，依信仰而存，与妖怪对立，是为平衡世界的生灵，隐于世间，却不高高在上，世界与凡人的期望。”
司莫亦是摇头否定。
“神明，是为凡人指引方向，在凡人犯下过错时，给予救赎的机会，在他们无能为力时，给予帮助，温柔善良的存在。”一岐日和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闻言，司莫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说道：“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夜斗？”
一岐日和顿时红了脸，戳着手指不再出声。
“不要带上自己的感情判断啊。”
这时，艾斯特蓦然拉了拉司莫的衣角，努力刷着存在感。
“神明是被捅，就会死的存在。”
少女面无表情的说出了可怕的言论。
在少女心中，神明这种生物，是只要自己全力使用能力的话，就连存在本身都能消除，弱小而脆弱的存在。
司莫：“······”
我已经不会再吐槽了。
渊叶有些不甘的再次回答：“神明，是一种象征，只是存在，就能让凡人感到安心，一种善念的聚集体。”
这一次，是渊叶自身以信徒的身份，对神明的理解。
环视了眼众人，司莫缓缓开口。
“你们说的都对，但也都不对！”
“还不够准确！”
“所谓的神明，没有那么想象中的那么伟大，与凡人一样，只是生灵而已，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灵罢了。”司莫沉着脸，似乎想到了不好的回忆：“所谓彼岸，只是一种近乎精神的神奇世界，因与凡人有着紧密的联系，所以就连与此岸的界线都不分明，神明亦是凡人的衍生。”
“传说被流传的越广泛，神明的起源也就越强大，被凡人们记住的神明越多，神明对于天地权柄的操作，权限也就越大。”
“如此，你们应该明白了吧，神明就是凡人共同意志的衍生，近乎概念的存在。”
“而我们现在所处的高天原，这个空间本身，并非自然而存，才是神明居住之所。而是因为众多神明的聚集，才有了现在的高天原这个空间！”
“无论是神明，还是这个空间，都是精神与境界的聚集，也就是说，神明是众多凡人的意志，那么这个空间，便是众多神明的意志。”
“而我，作为被众神厌恶敌视的神明，在进入这空间的一瞬间，就会被这个空间针对，神明们的恶意无时无刻的会聚集，然后排挤我。”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司莫罢了罢手：“从我进入高天原的一刻起，我就会感受众神的恶意。”
司莫颇为凝重的声音，让几人蓦然安静下来。
就连知道，司莫有着‘众神公敌’身份的夜斗，也沉默了。
他们第一次的，对所谓的‘众神公敌’有了一些了解。
“呜呜~，没想到司莫你这么辛苦！”理子含着泪，心疼的挽着司莫的手臂。
“也没有啦，只是这种恶意，让我感觉很恶心。”司莫脸色有些难看。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没有谁能在充满针对自己的恶意的地方，轻松自在吧。
可这些，对司莫来说，只是一种气氛的压抑，并不会造成真实的伤害，当下，他轻松的开口了。
“我神社中的神力，其实与高天原有着共同的特点，对敌人的压制，甚至是主动攻击，夜斗的话，应该感受过吧！”司莫轻笑一声，不在沉着脸。
既然自己被针对一点无法改变，那么就不需要沉着脸，让众人一起跟着自己难受了。
想通了这一点，司莫浑身气质蓦然一变，变得和之前一般，令人舒心。
夜斗不可思议的望着司莫。
“你的神社，竟然能比拟高天原？”
“不，是远远超越了高天原，这里的杂乱神力，可做不到主动攻敌！”司莫得意的笑了笑，下一秒就变得惋惜起来。
“可惜，现在已经和普通神社没什么区别了。”
想到某个醉酒后，发疯似的开风穴的贫穷神，理子和渊叶就一阵咬牙切齿。
轻笑着揉了揉两名少女的脑袋，司莫看向一岐日和：“现在，你能理解我为什么不在高天原常驻了吧！”
一岐日和缓缓点了点头，她可没想到，这里会让司莫这般不自在。
“要是在这儿常住，可能连觉都睡不好吧。”司莫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好了，夜斗，先去你的地方吧，这次来，不是就为了这个吗？”
夜斗有些尴尬，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会拉着司莫一起来了。
当下，夜斗沉默的领着众人一路前行。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因为司莫的关系，众人没有了欣赏高天原美景的心情，一路都很压抑。
终于，到达了高天原分配下来的土地。
众人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这···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都要小不少呢。”司莫注视着夜斗。
作为‘众神公敌’的我，都分配了那么大的地方，想不到夜斗比我还不受待见呢。
这点土地，还真是连我家大门都不如呢。
这样想着，司莫的目光不禁带上了几分怜悯。
“吵··吵死了，慢慢会扩大的！”夜斗有些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