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许赵培峰那么做并不是完全自愿的，也许有纪律或者什么东西在约束着他。你说呢？”佳姐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还把问题又抛给了我。


    “我不知道。”我说，“男人的心思哪儿有这么细腻。”


    “这不是男人的心思的问题。”佳姐说，“这是一个成熟的人的心思，一个热爱自己亲人的人的心思。爷爷肯定是想明白了这件事情，这些年才会活得那么满足那么清闲。不过那些让你疑惑的事情，正是爷爷的疑惑。他虽说心里是满足的，但是肯定会好奇儿子在做什么，他也想要了解那个世界。所以爷爷做了很多让你疑惑的事情。”


    “那爷爷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说，“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什么消息都不愿意透露一点点给我？我小时候哭得很厉害，要找爸爸妈妈，爷爷从来也不愿意哄我一句，说他们在工作，以后会回来看我，他就是告诉我，他们已经死了。”


    “因为爷爷很明白，他们不可能回来。”佳姐说，“爷爷不想让你知道的原因，大概是不希望你也去追求这些永远也搞不清楚的东西，这些在科学的世界里还是模模糊糊的东西。”


    “姐，你让我刮目相看了啊。”猴子说，“我和小楼想了一年也没想明白的事情，没想到你三两下就讲清楚了。”


    佳姐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摇了摇头，“这只是一种猜想罢了。我倒很宁愿相信佳姐说的是真的，但是爷爷把天珠给我，就意味着我一定会走上这条路，爷爷是知道的。不然，当初吴白脸的人要求爷爷带他们去找将军墓的时候，爷爷不可能死活都要带上我。他在那个时候，可能就已经知道今天的结局了。我认为要知道全部真相，要解开谜底，还是需要找到生物公司消失的那一批人。我相信他们比梁云深、吴白脸知道更多的内幕。”


    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妈从我们面前疑惑的走了过去，大概是不明白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人坐在外面聊天。而且我们三个的组合，总会让人觉得好像是两个男人在共同追求一个姑娘一样。


    “走吧。”我说，“回去再说。佳姐，还是麻烦你帮我再调查调查这个生物公司的事情，也许有知道内幕的人存在。我不相信这么多年，那些人都一心一意的跟着在干？”


    佳姐点了点头。


    我们开车回到猴子的别墅，结果我前脚刚一进屋，后脚就接到梁云深的电话，说让我赶紧回分部那边去，有重要消息要给我汇报。


    我说我这边还有事，不是说了有什么事情你先处理，以后一起汇报的嘛。


    梁云深说这件事情很着急，必须让我去，而且他还说他知道我到这边来就是找猴子玩的，让我先回去处理完了事情再来玩。还说已经派人来接我了。


    他这样一说，我就没理由再留在猴子这边了。再说了，我是新官上任，不能一上来就给梁云深脸色看，指使他做这做那的，人家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而且我这身份也是人家给的。因此我立马告诉猴子，我得回高碑店那边去。


    佳姐凑上来道：“有了权力就忘了朋友了？刚陪你去办了事，连谢谢都不说一声，就要走了？”


    “我真是有急事，哪天请你们过去喝茶，那边好茶多。”我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喝茶。”佳姐看了猴子一眼，“是吧，创业。”


    “是是是。”猴子可不敢惹佳姐。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佳姐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这可一点也不像之前性格直爽的她。但是我没时间去想了，接我的人已经到了。这梁云深，明明是先斩后奏，接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才给我打的电话，分明是料定了我会回去。


    “接我的人来了，真的，我们下次说。下次我请你们吃饭赔罪。”我说着，脚已经跨出了门。


    猴子瘫在沙发上没有理我，但是佳姐跟了出来，到了门口的花坛边上，她突然拉了一下我的袖子。


    “赵小楼，你还没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呢。”佳姐道。


    “难道猴子没给你？”我傻兮兮的问。


    “他干嘛给我你的电话号？”佳姐说，“而且我也没问他要过。谁让你不主动给我你的电话号，也不来要我的电话号的。”


    佳姐说的这一通，我只当是她说了个绕口令，也没多想，就把手机号给她了。


    等我上了车，车开到一半，突然收到一条佳姐的短信：我们的事情怎么办？


    我本来想回什么事情，但是突然就明白了佳姐说的是什么了。她一定是以为我们是在谈恋爱了。我要拒绝她还是怎么办？她已经这么主动了，而且本来我也很喜欢她，只是迫于自己条件实在太差，根本配不上她。


    我还没回复，她的第二条短信又来了：上次从沙漠回来以后，我想了很多，我本来想主动找你，但是你没有找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担心什么，你怕自己配不上我，我也怕会给你压力，就什么都没说。但是这次你和创业去昆仑山，回来的时候我看创业的头发都掉光了，一直没长，我就知道你们这次出去肯定又是危险重重，我怕我再不主动，以后没机会了。我想把你绑住，让你知道有人在牵挂着你，这样，你再出去的时候就不会玩命了，你会时时为了我而珍惜着你的性命。


    我实在没想到佳姐居然已经为我考虑了这么多，这个时候我如果还不表明心迹，简直就不是个男人了。


    我立刻就回复她：佳佳，实际上上次在敦煌，你那个什么朋友让我很吃醋。但是我心里又一直觉得我没有权利吃醋，我确实条件太差，配不上你，会让你受委屈。而且我的命也是被攥在手里的，说丢就丢了，所以就更不敢告诉你我的感情。你如此对我，我没有办法再忍着心里的感情了。佳佳，海誓山盟的话我不会说，但是我会尽我的力量对你好。只是你父母那边，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