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笑着，猴子的脸都绿了。他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把假发扣在了头上，还对我翻白眼。


    我看猴子黑着个脸不说话，就忙打圆场，对那小姑娘说，“你仔细看看他，脸上也没有皱纹，就是头发没了，是不是不太像个年龄大的？”


    小姑娘盯着猴子的脸看了半天，“嗯”了一声。


    “我给你讲啊，这个哥哥跟你一样，也是生了病，所以头发都没了。”我说，“他其实还比我小一岁呢，你得叫他哥哥，知道不。”


    小姑娘听了，赶紧给猴子道歉，还伸手抓住了猴子的手道：“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生病了，你也要和我一样坚强一点。”


    猴子忙握住小姑娘的手，说他没事，等他的头发长出来了，病就好了。


    实际上猴子的头发到底能不能够长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我们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村子里，此时已经是暮色四合了，村子里到处都是炊烟袅袅，饭菜的味道飘到我们鼻子里，我和猴子都直流口水，又想起之前在学校吃的农家饭了。


    好在这小姑娘非常上道，直接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免了我和猴子到处找地方吃饭的尴尬。


    拖拉机一直开到小姑娘家的院子里，我们从车上跳下来，猴子还帮着把这小姑娘抱下来了。


    一进屋，满满一面墙都是贴的奖状，看来小姑娘在病中坚持学习成绩还不错，猴子暗暗对我说这样的孩子不应该过得这么惨，回去了得想办法寄点钱物的给她。


    我和猴子在小姑娘家吃了晚饭，她爸爸又留我们住，估计是知道我们刚才给钱的事。我和猴子也没拒绝，这大晚上的到了地方，找住的肯定不好找，既然有现成的，那就不要推辞了，况且我们还想找小姑娘的奶奶打听打听龙鳞的事情。


    这奶奶好些年前就瘫痪在床了，因此这一家四口人，爸爸妈妈女儿奶奶，就有一半的人第躺在床上的，日子的确难过。


    我们往奶奶床前一坐，奶奶就摸索着要支起身子来和我们说话，我连忙叫奶奶躺下了。


    问清楚我和猴子的来意以后，奶奶立刻就叫自己的媳妇儿从一个红木柜子里掏了个小匣子出来。


    奶奶颤颤巍巍的把小匣子打开了，里面估计都是奶奶的宝贝，我斜着眼睛看到里面有一叠以前的粮票，有一个宝石戒指，估计是奶奶的嫁妆一类的，还有好几个地契一类的东西，有个鼻烟壶，有可能是爷爷生前用的东西，被奶奶宝贝着。还有啥我就不好意思再看了，毕竟一直盯着不太好，我和猴子对奶奶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后来奶奶从里面摸出来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对我和猴子道：“看，就是这个。”


    说着，就直接递到我面前来了。


    “拿着看看。”奶奶说。


    我立刻小心翼翼的把奶奶递过来的东西接住了，这是一个鱼鳞状的薄片，有巴掌大小，通身是金色的，但是并不是黄金的那种金色，是一种有些通透的发亮的金色，上面有很多细细密密的纹路，呈斜线状。这个东西十分轻巧，拿在手里估计跟一个小塑料袋的重量差不多。


    我把这薄片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有一种淡淡的腥味和木头柜子的味道，看来这个东西在柜子里已经关了有些年头了。


    “这是龙的鳞片。”奶奶说，“整个村子只有我有这么一片。平常我都不愿意给别人看的。不过她说你们是好人，给了钱让我孙女儿去看病。”


    奶奶说的“她”是指他的儿媳妇儿，小姑娘的母亲。不过她说我们给了小姑娘看病的钱，让我和猴子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们给的钱对于小姑娘看病画的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小姑娘的病并不太好治，我们那点就是杯水车薪。


    “这龙鳞我是打算留着，等我死了就传给我儿子的。不过孙女儿既然得了病，我打算等她要做手术的时候，就找人卖了，给她当做手术费，应该是够用的。这龙鳞又不是常见的东西，肯定能卖个高价。”奶奶说。


    “给我也看看吧。”猴子听奶奶这么说，立刻让我把龙鳞给他看看，我知道猴子是动了买龙鳞的心思了，当然，主要原因是为了帮助小姑娘，并不是想要得到这个龙鳞。


    我心里明白，实际上这个龙鳞就是个有价无市的东西，说着是无价之宝什么独一无二的，但实际上并不会有人花钱真去买这种东西，除非这人脑子有病。


    首先龙鳞这个东西听起来就很悬，国家根本没有公开有龙这种生物，所以实际上龙鳞就是一种不存在的东西了。其次，就算不把这个东西当做是龙鳞，只当做一种普通的藏品，谁会藏一个这样的东西呢？低价卖出去也不一定有人要，因为看不到这个东西的价值所在。如果是落到国家的手里，大概不仅给不了多少钱，还要让人不许声张。


    猴子把龙鳞在手里把玩了半天，突然道：“奶奶打算把这个卖多少钱呢？我知道我有个朋友喜欢收藏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有有钱，奶奶你说个数，我问问他有没有想买的意思。”


    猴子果然是想买这个东西。我想可能奶奶不给龙鳞，猴子也是帮定了的，要了龙鳞也不过是让人家心里更容易接受些。


    “卖多少钱我还真的不知道。”奶奶低声道，“要不你们帮我看看能值多少钱？你们是大城市来的，懂得多。”


    猴子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想办法，但是我哪里知道怎么给这东西定价。不过一想到刚才奶奶说的这钱是给孙女儿做手术的，我心里就有了办法了。


    这小姑娘的病考虑到要做骨髓移植，那肯定是十万起步的。而且如果说做了移植，预后肯定也是一笔费用，算下来起码得三四十万，这还是少的。如果说真想小姑娘恢复得好，所有用药什么的都要好的，那就得更多了，得五六十万。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