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仰仗着的,是他玄门大师兄的身份。
“慕辰枫,你觉得我爹和各位长老伯伯,是更愿意相信我,还是你?”
玄汐灵把慕辰枫刚才威胁其他弟子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慕辰枫并没有被吓到,他笑着摇摇头,“小师妹,你从小最听我的话,你不会为了这几个不想干的人,忤逆师兄的对吧?”
玄汐灵看着对面的慕辰枫,脑子里略过了她从小到大跟慕辰枫之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那些在以前被她当做比命还重要的东西,现在回过头去看……她突然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放不下的。
她对慕辰枫的爱,早在那天在比武场里慕辰枫选择柳依莲不相信她的时候,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从前,她把慕辰枫看的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
现在……慕辰枫是谁?
抱歉她和他不熟。
“慕师兄,等回了宗门,我会把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爹爹,包括你害死了柳师姐的事情。”
柳依莲是玄门一个长老的女儿,那个长老在玄门的地位还不低。
如果让那个长老知道是慕辰枫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保准有慕辰枫受的。
“小师妹,以我们两个的情分,你不用做的这么绝吧?”
慕辰枫的眼里带上了杀意,如果他今天做的事情被掌门和柳长老知道,那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太好。
到时候别说是晋升元婴期,恐怕连活命都是问题。
柳长老护短,这在整个玄门里,可是出了名的。
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回宗门里。
小师妹……这是你逼我的!
玄汐灵看懂了慕辰枫眼里的意思,虽然早就看清了慕辰枫的真面目,但她还是震惊了一下。
果然,没有最阴险,只有更狠辣。
“白师妹,你去旁边躲一下。”
玄汐灵推了推旁边的白绒,让她去旁边躲着。
白绒转了几下眼睛,听话的跑开了。
她修为低,在这里只会拖累玄师姐。
慕辰枫抽出了自己的长剑,玄汐灵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根银白色的鞭子。
两人对峙着,一场战斗一触即发。
旁边的十几个弟子对视一眼,纷纷拿着武器走过来,站在了玄汐灵这边。
玄师妹是为了帮他们说话,给他们出头才对上慕师兄,他们要帮玄师妹。
有了几个弟子的加入,慕辰枫显得有些弱势。
但他丝毫没有慌张,调动着身体里的灵力,注入了手里的长剑之中。
慕辰枫身体四周漂浮起浅绿色的光点,那是他本人的木系灵力。
玄汐灵也调动起了灵力,注入手里的银鞭里。
慕辰枫身体四周的浅绿色光点越聚越多,一会后直接凝成了实质的绿光。
玄汐灵吸了一口气,目光惊诧,“这是……金丹后期!”
修炼者步入金丹期,可以灵力外放,到了金丹后期,接近晋级元婴期,灵力便可凝聚成光。
没想到慕辰枫竟然有了金丹后期的实力!
慕辰枫得意的一笑,“没错,我已经有了金丹后期的实力,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玄汐灵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其他几个弟子,几乎全都只有金丹前期的实力。
可以说他们全部人加起来,都不是慕辰枫的对手。
明知道是不可能赢的战斗,那就……干脆不要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各位师兄,你们快走。”
玄汐灵朝着旁边喊。
几个弟子很识趣,转身就跑。
玄汐灵跑过去拉起白绒,刚准备跑,就感觉后面有一阵破风声传来。
白绒惊呼一声,“师姐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白绒突然伸手抱住了玄汐灵,转换了两人站的位置。
“噗呲——”
慕辰枫的剑刺穿了白绒的肩膀,刺目的鲜血不断顺着剑刃流淌出来。
“小师妹运气真好,竟然有人愿意给你挡剑。”
慕辰枫抽出长剑,白绒软软的倒在了玄汐灵怀里。
玄汐灵抱着白绒,伸手去捂白绒肩膀上的血洞,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你干嘛那么傻,竟然替我去挡剑!”
白绒张口吐出了一口血,鲜红的血顺着嘴角留下,染红了玄汐灵的衣服。
白绒突然笑了起来,伸着手往玄汐灵脸上够,“太好了玄师姐,你没事。”
玄汐灵握住了白绒的手,拿着按在了自己脸上,“别说话了,师姐带你去治伤,师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玄汐灵抱着白绒起来,刚想走,却被慕辰枫堵住了去路。
慕辰枫举着剑指着玄汐灵,剑尖上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血。
那是白绒的血。
玄汐灵盯着那把滴血的剑,紧紧咬住了牙。
慕辰枫拿着剑晃了晃,“小师妹想走可以,但是得留下血珠。”
血珠,取本人精血炼制而成。
是俗世里那些大家族用来控制死士的手段,主人只要握有死士的血珠,便是捏住了死士的命门。
一旦有死士不听命令,主人便会捏碎死士的血珠,被捏碎了血珠的死士,活不过半个时辰。
慕辰枫问玄汐灵要血珠,就是想控制她。
玄汐灵知道了他的秘密,到时候如果她去掌门面前一说,那他就完了。
他可以不杀玄汐灵,但是玄汐灵必须留下自己的血珠,从今以后任他差遣。
白绒靠在玄汐灵怀里,急急忙忙的伸手拽住玄汐灵的袖子,“玄师姐,你不要答应他!你走吧,你不要管我了!”
她不要玄师姐为了她去做慕辰枫的傀儡!
那样她还不如去死!
白绒挣扎着想落地,玄汐灵紧紧的抱住她,不让她乱动。
玄汐灵低头看着怀里的白绒,目光里浸着柔色,“乖,听话。师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就是血珠吗?
她给。
玄汐灵把白绒抱到一棵树底下放下,让白绒靠着树干坐着。
她伸手摸了摸白绒的脑袋,然后转身走向了慕辰枫,背影透着一股决绝的味道。
白绒扶着树干想站起来,却一次又一次的跌倒回去,几次下来,直接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