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山顶的路漫长又乏味，原本不爱说话的顾琰，倒是话多了起来，说了很多趣闻逸事。林灵听得津津有味，她没想到原来顾琰是这般有趣之人。


    待顾琰问林灵年少之事时，林灵却支支吾吾的敷衍过去了。她哪里记得那么多，若是说多了反而难以圆谎。


    顾琰有些失落，但他想林灵这般不爱懂脑子，估摸确实可能记不得了。


    待林灵和顾琰爬到山顶之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南山寺的僧人们将灯笼点起火光，开始给来客送小桔灯。


    顾琰是不喜欢这些小玩意的，但是见林灵喜欢，便主动领了两个过来。林灵一只手提着小桔灯，一边吃着僧人送的艾草果子。


    榕树枝叶上挂着一个个灯谜，若是猜对了，便能得到一件小礼物。起初林灵跃跃欲试，觉得自己肯定能猜对灯谜，可是没想到兜了一圈，都没猜出一个。


    顾琰随手看了一个灯谜，上面写着：“夫一日之变。”，未曾多想，他便拿着这灯谜换来了一个小兔子灯笼。


    林灵凑了个脑袋过去，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猜不出这灯谜的谜底。


    “春，夫一日之变。”


    顾琰这么一提点，林灵立马悟了，她觉得自己还不算笨。


    “哎，你们听说了嘛。林右相的千金居然被皇上许配给了南成王。”


    “这女人可真是好命，居然嫁给了南成王。”


    “嫁给南成王有什么好的呀，原本林右相的千金是要嫁给皇上的，未来可是要当皇后，现在倒好，最多一个王妃……”


    “你可闭嘴吧，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你就完了。”


    一旁来南山寺赏灯的游人八卦着，林灵莫名的尴尬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怎么看他们的话？”


    “什么？”林灵不知道顾琰的意思。


    “嫁给皇上当皇后比嫁给南成王当王妃好？”


    “啊。”林灵没想到顾琰居然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莫非希望自己嫁人？


    “我都不想嫁呀，我又不认得他们。”林灵有些生气，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却还说这话，着实让人伤心。


    “哦。”似乎不问到答案不甘心，顾琰思索了一会又道，“如果你只能从这两人中选，你选谁？”


    林灵这下发现了，顾琰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选，她又不想嫁给这两个人，谁都一样。


    “非要说个答案吗？”


    “嗯。”


    “那我选皇上好了。”


    “为什么？”


    林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她居然觉得顾琰这话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年轻，权力更大，女人多就顾不上我。”


    林灵对后宫一无所知，她以为只要皇上不喜欢她，她便可以无所拘束。当南成王妃，对方女人少，岂不是要被对方拴着。


    顾琰沉默了很久，林灵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刚还一直追问自己的人，咋就不说话了。


    此刻正在泡澡的小皇帝，压根不知道自己莫名的惹上了睚眦必报的小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