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老臣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针对林璟和?”
众人离开之后,厢房外忽地有一人推门进来。
“丞相大人,本皇子刚刚已经说过了,我只是在为了我们家的江山考虑,至于那出了擂台的人,就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了。”
三皇子悠悠地抬起茶盏轻抿一口浅黄色茶汤,脸上神情和以往都不一样。
没有虚伪的温柔浅笑,也不是愚昧无知的蠢样。
眉眼疏离,周身似乎笼罩了一层莫名的气场,仿佛这个人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事,但他本人却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
丞相心里猛地一惊,敛了眉眼不敢再看。
至于三皇子说得是真是假,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反正他跟好了主子,主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就是了。
“对了,听说你将那二女儿许配给了林璟和?”
三皇子忽地一问,丞相半点不慌:“是,殿下说过如果可以有人打入侯府内部方可事半功倍,可那大女儿……”他顿了一下,仿佛无事发生地继续道,“所以臣安排了小女儿进去。”
他提起自己的两个女儿时,半点没有做父亲的慈爱。
反而一脸冰冷,似乎对女儿也毫不在乎。
“可本皇子不是听说,那小女儿心智不过几岁稚童?”
丞相抚了抚短须:“稚童也更方便做掩护。”只要培训好了,哪怕是个稚童,也可以有很大的作用。
何况又不仅仅是沈艽艽一个人嫁过去。
她身边的那些丫鬟,要动些手脚,再容易不过。
三皇子不过随口一问,并没有打算深究。
毕竟只要丞相办好了他吩咐的事就行,至于其他的,与他无关。
“如此便好,”他很快便转了话锋,“不知本皇子吩咐丞相大人找的人,可有找到?”
丞相默了半晌,摇头:“臣惭愧,尚未找到。”
“哦?”
三皇子脸上再没了悠然,反而眯了眯双眸。
“抓紧时间,一定要尽快将人找出来,另外,派人查查这寻香楼背后之人。我不信真的有人可以将自己的身份伪装得一丝不漏。”
还是好几年。
“是。”
-
相府,娇兰院。
沈艽艽昏昏欲睡地瘫在院子里的软榻上晒太阳,面上覆了一层薄纱,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没一会儿,大丫鬟珠儿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摇醒了熟睡的人儿。
沈艽艽睡眼惺忪地抻了抻懒腰,语气绵软。
“珠儿,怎么了呀?”
“小姐,相爷说您马上就要成亲了,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随心所欲,所以特意为您安排了十几个丫鬟。”
说起这个时,珠儿眼中不免嘲讽。
之前因为丞相夫人的刻意忽略,沈艽艽在相府过得跟个透明人儿似的。
丞相也从未过问这个女儿的事。
现在需要可以利用的人了,就把女儿直接拉出来卖了。
这等做法,实在令人不齿!
沈艽艽反而没在意,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在软榻上翻了个身就要睡去。
“没事没事,随他安排吧,我好困……”
小声咕哝了两句,女孩又浅浅地睡了过去。
珠儿叹了一口气,这才心疼地为她盖上一层薄衾,去安排那十几个丫鬟去了。
等到珠儿离开,沈艽艽才慢慢地睁开了眼。
啧。
倒是没想到,动作还挺快的。
不过这样一来,莲角她们应该也顺利进入相府了吧?
到时候还是要先帮林璟和治好脸上的伤才行……
虽然自己不觉得害怕,但是那张好看的脸蛋上就这么横亘着一条疤痕,怎么看都怎么碍眼呐!
“唔……就是不知道,三皇子什么时候才可以下线啊!”
女孩的低喃随着微风飘散在空中。
-
相府和侯府的婚约定下了日期。
似乎圣上也有意在林璟和下一次返回边关之前为他留一个后一样。
于是一场盛大的婚礼慢慢拉开序幕。
之前众人只知晓相府确实有个二小姐,却从未见过她的真面目,没想到这人还始终未见到呢,就先听到了人家举办婚礼的消息。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绕着京城走了好几圈,最后才是入了侯府。
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林璟和今日难得自己多喝了几杯酒,没一会儿呢就整个人都站不直了。
不顾别人打趣的眼光,林正扶着自家主子进了他的院子。
因为林璟和喝醉了,别人自然没有来闹洞房的乐趣。
却没想到这人刚进院门,就自顾站直了身子。
凤眸清冷一片,仿佛之前的迷蒙醉意都只是伪装而已。
林正愣了一下,行了一礼之后退到了暗处。
林璟和自己抬脚朝婚房走去,将喜婆丫鬟一律通通赶出了房门,这才迈着有些微晃的步子走到沈艽艽面前。
眼前的女孩穿着大红的婚服,头上顶了红色的盖头。
纤细娇小的身影乖乖坐在床前,让他忍不住想象那盖头之下,是何等美好的风景。
莫名觉得口干舌燥。
他迟疑半晌,才拿过一旁的喜秤挑起了红盖头。
盖头一点一点地掀开,女孩绝美的容颜也露了出来。
平时不施粉黛的小姑娘已经够漂亮了,今夜稍稍画了妆容的她,更是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
柳眉细细,星眸灿灿。
冰肌如玉,欺霜赛雪。
那清澈明亮的眼底,倒映着火光,仿若星辰璀璨。
林璟和看着比平时更漂亮娇媚的人儿,心脏跳得很快。
“蕴之哥哥?”
见他久久没有动作,沈艽艽茫然地唤了一声,无辜单纯的眼神配上这火红的颜色,差点没直接将林璟和的神魂都烧没了。
面对女孩纯澈的视线,他觉得此时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自己,就像一只觊觎小白兔的大灰狼。
轻咳一声,他避开眼神,低声道:“我们,先喝交杯酒吧?”
“……哦。”
避开眼神的林将军没有看到,他眼里的小白兔,眼里逐渐兴味的笑意。
两人喝了交杯酒之后,本就有几分微醺的林璟和,脑子更是模糊成一片。
但还是固执地要行完夫妻之礼。
只是这解扣子的手都不听话了,半晌也没有将女孩身上繁复的婚服解开。
就在沈艽艽决定自己来的时候,只听咔擦一声,身上的婚服碎得稀烂。
白皙与火红的碰撞,直接让欲*念上头的男人红了眼。
当即不顾女孩惊呼,直接俯下身去。
动静持续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