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快快快,快跟上,林良在前面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昏暗的甬道内,忽地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期间夹杂着几个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不能往那边走,我刚刚在那边看到了粽子!”
一个年轻的女声有些焦急地响起,却没多少人听她的话。
被金银财宝迷惑了的众人,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劝告,三四个人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但速度极快地穿过墓道,朝最里面的墓室跑去。
无人看到,落在最后的女生,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没一会儿的时间,就听到主墓室那边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幽深晦暗的墓道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那群人根本未曾出现一样。
年轻女人见没人从那主墓室传来,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的机关,仿佛有路线在她脑海里一般,熟门熟路地朝另一边的墓室走去。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刚刚那年轻女人所在的地方,忽地从那墙面裂开一条缝隙。
墙壁发出一声闷哼,原来那竟然是一道暗门!
一个模样不大的女孩从暗门里出来,看着年轻女人消失的方向,忍不住挑了挑眉。
抬脚便跟了过去,姿态十足悠然闲适。
一点也不像是来盗墓的,简直就像是来这儿旅游观光的游客。
约莫二十出头的少女,身上穿了一套深色工装套装,清冷绝艳的容貌,表情淡然,唇色自然地嫣红,齐耳的短发看起来又酷又飒。
脚上一双简单的运动鞋。
背上背了一个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里面塞了些什么。
手上捏着一柄手电筒,但只照亮了自己眼前一小片的地方。
她脚步轻快,眨眼便从那年轻女人离开的地方消失了。
若是有人在场,就会发现她走过的路,和那年轻女人走过的地方,一模一样,一步也没有踏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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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年封闭的地下墓穴,空气不怎么流通,光是走在里面都有种窒息感。
元真真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包袱,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手电筒,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动静。
她刚刚去的那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主墓室。
而是一个她在藏书记载中看到过的假墓室,据说这是墓主人防自己的主墓室被盗而建造出来的。
里面都是能要人命的机关。
她抱着怀里的东西,转过一个拐角,那边的人立马就把手电筒转了过来。
“谁?!”
“是我,元真真!”
元真真赶紧出声,那边的人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警惕地用手电筒照着她。
元真真没出声斥责。
毕竟这墓里啥玩意儿都有,他们要是不这么谨慎,命都早就丢完了。
“真真,你跑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梁师兄,我刚刚和张师兄他们到主墓室去了,但去到那里之后才发现那墓室是假的。”
“我发现之后立马就叫他们离开了,但师兄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就进去了,他们……”
元真真小声地哽咽了一句。
那边的人立马知道张师兄几人估计是遭到了不测。
但现在也不是安慰人的时候,只随便敷衍了元真真两句。
“真真,这不是你的错,都是张师兄他们不听劝告,之前梁师兄就说过,这姜氏王朝的墓穴本就难盗,尤其是这女世子的墓。”
“是啊真真,估计他们是误碰了墓穴里的机关,你别难过了。”
几人七嘴八舌地安慰了一下,拿着地图接着讨论接下来的路。
“咦艽艽,你刚刚去哪儿了?这里的墓道复杂,你又是第一次下墓,不要迷路了。”
有人看到从另一边墓道尽头出来的少女,压低了声音朝她招了招手。
宁艽快走两步走到那些人身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三师兄,我刚刚看到那边的墓穴里有些好东西,一时就忘了跟上了。”
手电筒微弱的光照下,女孩清丽绝美因为轻笑而显得生动起来,被唤作三师兄的人,眼底惊艳一闪而逝。
“没、没关系。”
他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旁边的元真真眼底闪过嫉恨之色。
“好了,往这边走,大概再经过两个墓室就是主墓室了。”
梁师兄显然是这群人中的领头,他面色严肃地指了指东北方向的一扇半开的石门。
宁艽打量了一眼四周。
他们现在一行十一人所在的地方,有点像是一个八卦盘,八个方向各有一扇门。
刚刚她是从西南方向的门进来的。
梁师兄一说完,立马有两个背着桃木剑的男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半开的石门。
梁师兄朝后面的人扬了扬手,率先进入了墓道。
元真真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落在最后的少女,眼中讥讽之色一闪而逝。
宁艽似乎没有察觉到前面那人的视线。
“艽艽,你走前面。”
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落后一步,女人面色温和地对宁艽说了一声。
宁艽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偏头想了两秒,笑得温婉
“好,麻烦你们了,孟叔孟婶儿。”
孟宗府摆了摆手,拉着妻子落在最后面。
墓道很窄,几乎刚刚足够两人并肩而过。
周围的空气阴冷潮湿,空气中还有一股不知道是霉味还是什么的味道,不是很臭,但闻久了人有些不舒服。
除了宁艽之外,所有人都是两两一组的。
元真真抱紧手里的东西,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身边那人的胳膊。
没人说话了。
墓道里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在墓道里发出很轻微的声响。
明明墓道里什么都没有,但这样一直昏暗且安静的环境,特别考验人的心理承受力。
元真真忍不住攥紧了手。
明明她的位置在中间,前面和后面都有人,甚至自己的手里还拽着一个人。
他们队伍里手电筒的光线也很亮。
但她不知怎么地,越来越觉得心里很不安。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墓道里走一样。
“三师兄,我有些害怕……”
元真真咽了咽口水,白皙的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她忍不住小声开口说了一句。
身边的人却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似的,仍然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手电筒的光亮,照着眼前直径一米的距离。
“三师兄,我…(怕)啊啊啊啊啊啊!”
狭窄的甬道里,忽地发出一声尖锐惊悚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