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囚禁人的那间屋子,宁艽脸上淡然的笑意消失殆尽。
她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穿梭在公主府中,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飞身到一处高墙上,她立马就发现了朝着清野那间屋子赶去的一队人马。
杏眸微眯,少女殷红的唇勾起冰冷的弧度。
伸手拽过捂脸的黑巾,她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灿烂的杏眸,映照着天边的月色,清辉璀璨。
眸光流转,她目的十分明确地朝着那队人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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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重新回到过去的一天。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千年前,别提自己的心情有多激动了。
上一世,她因为服用了女世子炼制的血灵子,拥有了不老的能力,却没想到最后被那女人摆了一道!
血灵子确实可以让人青春永驻,但延长寿命也只是一千年的事,过了一千年之后,她就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力在衰减。
且只有服用玉灵子的时候,才能缓解生命力衰减的情况。
而玉灵子,却是只有那臭女人的坟墓里才有!
而且那女人竟然还使用了妖法,把她封印在墓穴中近一千年!
从墓室中逃脱之后,她因为一次意外成了鲛人族的人。
鲛人族的祖先曾经盗过女世子的墓,带走了一块铜制罗盘和一瓶玉灵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捞到。
她也是意外发现鲛人族的镇族之宝竟然是那女人的东西。
元真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拿过来用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一千年,玉灵子的功效大打折扣,一瓶里面只有十二颗,一颗的功效只有三个月。
害得她不得不重新策划着返回女世子的墓穴,就为了找续命的玉灵子。
却没想到,这一次却被人搅乱了计划!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没想到那铜盘竟然是能让人回到过去的神奇物件!
花了一天的时间整理自己的记忆,元真很快就回想起了自己的记忆。
现在是她囚禁清野的第八年,距离那女世子转变约莫还有两年的时间。
经历过这么一遭,元真也不由得开始怀疑,当年那女世子之所以会突然间性格大变,或许也是有了像自己一样的奇遇。
重活一世,元真自然是想要得到更多延年益寿、青春永驻的方法的。
血灵子……她这一次一定要让那女人练出许许多多的血灵子给她!
至于清野……
上一世她之所以会得到那颗血灵子,也是那个女人用来作交换的东西。
所以那个女人应该是对清野很感兴趣的。
不过是一个僵持了八年都求而不得的男人,重来一次,元真对清野的执念已经没有这么深了。
之前之所以派人去请他,也不过是想要说清楚并且确认一些事情。
倒是她忘了,清野将军现在,可动弹不得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元真勾了勾唇角。
重生归来,她的心情十分美妙啊!
这样想着,她走路的步子都忍不住轻快起来。
“咻——”
一道破空长音,瞬间打破了夜里的平静。
元真公主身前身后的四五盏灯笼,仿佛同时被人吹灭了。
而夜空中的明月也突然诡异地被乌云遮挡住,明亮的光线不露出一丝一毫。
大地瞬间被黑暗笼罩。
“刺啦——”
“啊!本宫的脸!”
“有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快来人!”
浅金色长剑在元真脸上划出一道十公分的血线,因为动作太快,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按在地上捶了好几下。
而且那人的力道很大,几乎每一次都是招呼在她脸上。
女人的尖叫声划破长空。
“该死的小贼,你竟然敢行刺皇室公主,本公主一定要让皇兄诛了你的全家!”
元真惊慌失措地摸着自己的脸,感受到脸上的刺痛和手心的湿濡,元真又惊又怕。
“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
元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也正常。
毕竟她现在的身体是没有变异之前的身体,没有鲛人族强壮的体魄,也没有鲛人族锋利的爪牙和强有力的尾巴。
加上袭击来得突然,就连周围的暗卫侍卫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等暗卫们回神,想要去解救公主的时候,元真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而打完人的罪魁祸首,早就逃之夭夭了。
一个人都没有追上。
元真被抬回自己院子去诊治了。
在自己房间几乎等了一整夜的清野,在清晨阳光透过窗柩洒进房间的时候,他第一次,没有排斥见到阳光。
也是第一次,任由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他身上。
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难以接受。
暖洋洋的,还有些刺目。
雪衣青年淡然坐于窗边,垂首敛眉,黑色的长睫一下一下地颤着,浅金色阳光落在他身上,为男人披上了一层漂亮而圣洁的光晕。
连眼睫上都带了浅金色的光斑,几近透明的脸色在光的照耀下,似乎连那苍白都透着几分生机。
“哎你们听说了吗,昨晚上公主府闹鬼了!”
“什么情况?”
“昨天夜里元真公主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打了一顿,暗卫们搜寻了一整夜都没有找到人。”
“我也听说了,据说打人的那个动作特别快,连暗卫都没反应过来,人就消失不见了,这不是鬼还是什么?”
“公主怎么会被打啊?”
“这我哪知道,不过咱家公主一年到头做的那些事儿……估计也有不少冤魂厉鬼来索命了。”
“去去去,别瞎说!小心公主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就是,到时候你可别怪咱哥俩不给面子啊!”
“哎别别别,好哥们儿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这话你可别到处乱说,我请你吃一顿饭,这事儿就当过去了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三个家丁的交谈,被窗户边的青年全全收进耳中。
清野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虽然他和昨晚上的少女仅仅相处了一盏茶的功夫,但他莫名就觉得,公主被打的事应该和她有关系。
他静坐了一会儿,忽地伸手到窗外,白皙到透明的手掌接触到窗外的阳光,将本来冷冰冰的皮肤都晒得暖了起来。
修长漂亮的指尖收回,轻轻碾磨着手腕上的伤疤。
青年垂眸深思,眸色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