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叶的吻来得猝不及防。


    叱云叶那咬牙切齿的话语让欧阳笑微微一愣，他几乎是傻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叱云叶紧紧盯着欧阳笑，不知不觉，他的眼神似是与平时有些不同了。


    平时，他那温和的笑容仿佛精妙绝伦的面具，可此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某种难以抑制的情感。


    流露出这种眼神的欧阳笑，让叱云叶觉得他会变得非常难缠。


    片刻之后，欧阳笑面上绽放出纯如月光的笑颜，他嗓音暗哑地回应道：“我允许你这样对我……”


    “所以，除了白头偕老，我们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叱云叶在他的唇边又啄了一口，她一字一顿地问道：“那么，欧阳笑，你现在告诉我，你……爱我吗？”


    “我爱极了你笑的模样，也爱极了你哭着求我的模样，爱极了你被鲜血弄脏的样子，爱极了你闭眼沉睡的模样……”欧阳笑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中忽然闪烁出迷醉的神采。


    叱云叶没好气地瞪着他：“你整天想着弄脏我，有病吧？”


    欧阳笑的唇角微微翘起，“或许吧，如果爱是一种病的话，这种病，导致我更想用某种溢出的液体弄脏你的全部……”


    叱云叶面色一变，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更加污力十足，她心脏受不了，她当即拉扯着欧阳笑的手臂，往回家的路继续迈步，“我们回家吧……”


    然而，欧阳笑任由她拉扯着自己，却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叱云叶轻笑道：“你不舍得让我伤心，对么？”


    欧阳笑正色道：“我纵然会负尽千万人，也不曾负你。”


    “所以，我不问了。”叱云叶淡淡地笑着，“走吧。”


    欧阳笑再度勾起唇角，“好。”


    两个人再度迈开步伐，夕阳的光芒在他们身后斜出狭长的剪影。


    叱云叶的生活恢复了原本的轨迹，秦父和秦母在周末的时候来探望了她，他们没什么改变，除了很疑惑自己为什么几个月都没有来探望女儿的欲望，没别的异常。


    同一时间，宋文君在拘留所里被判定精神异常，被送去治疗。


    当晚，林皓月那边也传来了他苏醒的消息，但他失忆了，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完全不记得，全是身边的人告知他的。


    当林皓月知道自己对宋文君做出了那般不可饶恕的事情之时，他自然而然地想要弥补宋文君。


    林皓月原谅宋文君对自己的行为，两家和解，等宋文君康复，林皓月也没有被继续追究责任，后来，他们一起转学了。


    至于林浩宇和宋文君之后有没有在一起，叱云叶并没有特地去打听，不过，她与他们再也没有交集了。


    一个月黑风高夜。


    市中心繁华区域的一处公寓内。


    林皓月正在幽暗的房间里，就着一盏台灯，眼神认真地执笔，在雪白的草稿纸上演算着什么。


    宋文君端着宵夜，从厨房那边穿过客厅，径自走进了房间，将宵夜放在旁边。


    林皓月的动作一顿，他没有看向宋文君，他忽然低声道：“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宋文君的视线一直在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