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听到希瑞尔提及爱丽丝。


    庞大的记忆剪影仿若洪水决堤一般入侵约翰的大脑。


    约翰的脑海中呈现出那个粉色长发的女孩群像。


    那个叫做爱丽丝的孩子始终站在阳光下，她总是露出让人喜欢的甜美微笑，她总是轻而缓地说话，她甜蜜的嗓音让人感受到她的乖巧与礼貌……


    那个孩子，曾获得体现心津学校校风的最佳市民奖牌。


    那个孩子，成功阻止了希瑞尔犯罪。


    那个孩子……


    约翰满脑子都是叱云叶那粉色头发的形象，他无法从自己的印象中找出叱云叶邪恶的模样。


    约翰看着痛哭流涕的希瑞尔，他闭上了眼睛，“告诉我经过，包括奥斯卡那件事，我要知道所有，别在试图撒谎了，我知道奥斯卡那件事一定跟你有关，所以，你不要继续撒谎了，从头说起吧，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希瑞尔委屈地看着约翰，他浑身颤抖着，呼吸紊乱，就好似即将要被冻成冰棍而做出的自然反应，他惊恐地说道：“我不会再犯了，爸爸！爱丽丝盯着我，她盯着我，我不敢了，爱丽丝非常恐怖，我不敢惹怒她！”


    约翰丝毫不为所动，他的面色极为平静，他从床头柜拿来纸巾，帮希瑞尔擦干眼泪，一边收手摸了摸他金色的发丝。


    约翰平静地说道：“希瑞尔，我在等待你的答案，告诉我到底真相是什么，我必须知道。”


    希瑞尔抿了抿唇，他盈满水雾的眼睛，看着严肃的父亲。


    好一会儿，希瑞尔才哭着说道：


    “奥斯卡总是拿那支破笔炫耀，学校的教育，让大家明明觉得那支笔不怎么样，却还是要夸赞奥斯卡，硬生生做出羡慕的样子，看着大家集体做出这种可怕的行为，我觉得很恶心，所以，我趁着奥斯卡在玩的时候，故意撞倒了他。”


    “你说什么？”约翰蹙起眉头，“后来呢，接下来呢？”


    “他摔倒之后，我故作歉意，向他道歉，并且将他扶起来，然后趁他不注意，将那只钢笔偷走了，我立即就把到手的钢笔藏在了我所站立的草皮下面。”


    希瑞尔缓缓地说道：“然后，我看着奥斯卡将事情放大并且闹大的样子，我太害怕了，没有敢当面承认，后来我去把那支钢笔从草皮下面翻了出来，本想还给奥斯卡，可是他的态度让我害怕，所以……我把那支钢笔扔进了海里。”


    听到这句话，约翰再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丢掉钢笔，这是小事，只要希瑞尔诚心悔过，他还有救，至少没有闹出人命来，可希瑞尔说到后来的事情，约翰已经感觉到了某些可怕的事情，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约翰有气无力地说道：“还有呢……你说的爱丽丝……”


    提到爱丽丝，希瑞尔哭得更加厉害了，他的唇角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扭曲，“我本想将她骗到顶楼，做出不慎坠楼身亡的样子……”


    才一听到这个开始，约翰就已经惊恐地感叹道：“啊！我的上帝啊，希瑞尔你竟然有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