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医生对待南无月态度很好，南无月年轻而且说话幽默风趣，并不像其他病人那样，除了平时总是读书太大声，的确看起来有点精神问题之外，其余时候很友好。


    南无月看着叱云叶伸进来的手，好一会儿，他才犹豫了一下，笑着将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


    叱云叶轻声说道：“妈妈可能吃得比较慢，但是你不要担心我，我晚一点会过来陪你，你一定要乖乖地，把饺子吃完。”


    “好。”南无月笑着应了声。


    “先拜拜，我等下过来。”叱云叶收回了手，端着另外一个食盒朝着里面走去。


    当叱云叶路过南无月病房旁边的病房之时，叱云叶心有所感，忽然加速。


    南无月隔壁病房里。


    有病人从病房的铁窗里喷出了一口浓痰。


    如果叱云叶走慢了，那个人的痰肯定会吐在她身上。


    叱云叶躲过去了，那个人把眼睛挤在铁窗那里，用狰狞的眼神看着叱云叶。


    叱云叶冷冷一笑，转身走了。


    远远地，叱云叶听到那个人口中嘀嘀咕咕，似乎是在诅咒她。


    叱云叶眼不见为净。


    叱云叶远走之后，端着食盒站在门口的南无月露出了人畜无害的表情，他打开食盒，开始吃饺子，一边略微大声地哼着奇怪的歌谣：


    “嗅着你血液的芬芳，我找到了安魂的殿堂；


    我心爱的人啊，你是否与我一样；


    等待爱的来临，我们被一起埋葬；


    我会记得你血红的浓郁和银白的清香……”


    ……


    叱云叶走了不少路，才找到了白夜在这个世界的母亲。


    拥有跟白夜相似的面庞，叱云叶被这位母亲当成了白夜。


    叱云叶默默地给这位老太太喂饺子。


    老太太不吃了，叱云叶也不劝说她。


    精神病院四面都是软的为的是防止病人自残，一般情况下，探视的人也不能长时间探视，旁边也会有医护兵陪同。


    这也是这所精神病院价格昂贵的原因之一。


    云腾飞邀请叱云叶去云家过年。


    叱云叶说答应过白夜要照顾他妈妈，云腾飞就没有强求。


    农咪回家之后给叱云叶发过新年好，但是家里信号不好。


    微信群里发了很多去短信。


    薄容云几个孩子都给她发了例行公事的万金油祝福。


    叱云叶哂笑，没诚意，口口声声叫着外婆新年好，就没有人邀请她吃年夜饭，连客套话都没有。


    然而，叱云叶确认白夜的这个妈妈已经吃饱了，便没有强求她多吃。


    年纪大的人，并不是必须硬塞食物才对身体健康有好处的。


    叱云叶收拾好东西，正要回去找南无月，结果女医生急急忙忙地找了过来。


    “廉叶小姐，那个周秀青几个人都死了。”


    女医生一脸疲惫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说？”


    此时此刻，叱云叶感受到女医生态度的变化。


    这个时候的医生，仿佛缺乏了些许仁慈。


    “说……什么？”叱云叶一脸奇怪地看着她，“谁死了？”


    “你不知道吗？南无月周围的病友，平时都被他的读书声骚扰的无法睡觉变得暴躁的那群人，都死了。”女医生有些郁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