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周尚说清楚自己的目的之后。


    周尚接受了自己现在的命运，被迫接受。


    叱云叶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是找到已经与他完成交易的客户。


    值得庆幸的是，周尚只卖出了一个药丸。


    那个人，也是一名落魄的网络作家。


    多半是因为这类人脑子里都是天马行空的幻想，才会更加容易相信周尚的说辞。


    就算是半信半疑，也会因为心中常怀幻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万一成功了呢，反正也不贵对吧。


    如此低廉的价格，买到自己的梦想，这是非常划算的。


    叱云叶不由得瞥了周尚一眼，“那些人，就没有想过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吗？”


    “写那些小说的人，主角不都是天上掉馅饼吗？”周尚低沉地说道。


    别说是那些落魄的写手们，就算是周尚自己不也是欣然接受了那“馅饼”吗？


    现在周尚还不知道，那个馅饼究竟是不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但是叱云叶的解释，也让周尚细思极恐。


    的确，如果购买梦想的人们，都被某种本不是人类的东西替代，那么他这个兜售梦想的中间商，是不是也会被系统取而代之？


    因为那个系统已经不在了，这件事无从考证，但仔细想想极有可能。


    叱云叶只是陈述事实，并不打算说服周尚。


    而现在，叱云叶让周尚带路，去找那第一个交易者。


    周尚本来只是个摆地摊的，他哪里知道那个人在哪。


    周尚跟叱云叶并肩站在街角尽头，看着巷子前方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一脸懵逼，“师傅……我又不认识那个人，你让我怎么找啊？我只是摆摊卖东西，又不是查户口的。”


    叱云叶一脸无语地看着周尚。


    周尚一辆无辜地回望着叱云叶。


    叱云叶的眼睛瞬间化为猩红的色彩，她一字一顿道：“看着我的眼睛，我看看那个人是谁。”


    闻言，周尚心神一凛，他正要反抗，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


    紧接着，周围的场景似乎化为漩涡，旋转消失，当漩涡渐渐停歇的时候。


    周尚非常惊恐地环顾四周，却发现眼前的场景变了。


    更可怕的是，周尚看到了自己，他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到了那个跟他穿着一模一样衣服摆着地摊。


    场景之中，那唯一一个交易成功的人，正在跟故作神秘的周尚说着话。


    周尚就站在旁边，不少路人的身影从他的身体横穿而过，没人看得到他，没人感受得到他，仿佛一切都是梦幻泡影，一戳即破。


    叱云叶站在周尚身边，她的眼睛里有勾玉在蠕动。


    叱云叶淡淡地说道：“就是这个人吗？”


    周尚震撼地看着这一切，他已经明白了，这是他的记忆，而叱云叶正带着他入侵了自己的记忆。


    周尚咽了一口唾沫，道：“是，就是他。”


    叱云叶盯着那个客户，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纤瘦，面容有些病态苍白的男人。


    不多时，叱云叶口中冷硬地吐露出一串话，“人物姓名：郝勇，今年二十五岁，大学期间从事写作行业，毕业之后找了一份月薪一千五的工作，试用期过去辞掉这份只有微薄薪水的工作，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成为全职写手，但是灵感欠佳，作品不好，穷困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