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夜溟冷了脸，声音毫无温度，“你应该知道，我与以前已经毫无关系，况且我离开刑警队很久了，不想与那边还有什么联系。”


    陆子衿双手抱胸，她并不指望一次就能说服成功。


    警局的庭院绿化很好，在走廊尽头刚好可以看到下面的全景，陆子衿忽然笑了一声：“你进入交警队久了，是不是思维也变得慢了，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他怎么会要求你去见他？更何况还是通过我的名义。”


    “你什么意思？”夜溟转过头来，警觉地看着她。


    “他叫你过去，当然是想要你与他说，你当年没能说出的话。”陆子衿打开包包，从里面取出一个u盘，递给他，“回去看看吧，不是线索，但或许可以为你提供一些新思路。”


    夜溟神色一震，他进入交警队，本来就是为掩人耳目，偷偷私查当年的案件，在刑警队太过忙碌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一点是——


    他怀疑刑警队里面有他人耳目！


    当年不是没试过向上级诉说他的疑虑，但是都被驳了回来。


    结案的陈词错漏百出，也没有人提出来。


    那时候，他便毅然决然离开了刑警队，藏身于交警队这个小部门。


    他伪装了太多年，没有人看出来，身边的好友同学也以为他自暴自弃，因为好友的死亡而苟且偷安，全然忘记了当年在警校许过的誓言。


    看着夜溟复杂的神色，陆子衿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


    看来他还要自我消化一段时间，她便将包重新合起来，整了整衣裳，道：“好了，你回去想想，我的电话贴在了你的桌上，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


    说完，便踩着高跟鞋走了。


    走廊里静悄悄地，只有高跟鞋敲打地面清脆的声音，夜溟抬眼看去，她的身影渐渐淹没在光影之中，有些飘忽，她怎么知道这么多？


    难道他伪装得还不够彻底？


    不……


    她或许真的知道点什么。


    ……


    夜溟回到公寓，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住，所有的秘密都锁在这间公寓里。


    他在玄关换了鞋，手指摸到旁边电灯的开关，咔嚓一声，房间里灯火通明，墙上挂着无数张照片，就连小小的客厅里，也纵横着许多细线，每一条线上，都用木夹子夹着不同颜色的纸张，这些纸上记录着他这些年的成果。


    没有线索的追查，就像一个无底的井，怎么挖，都不会看到水源。


    他把那装着外套的袋子丢在地上，将自己重重地砸在沙发上，双手摊开，闭上眼睛。


    脑中一直回忆着这些年查案的画面，没有线索，只有当年方卓死去的遗言。


    “不，阿溟，快走！我们暴露了。”


    “查到这里就可以了，足够了，别再深入了。”


    “怎么会……他们竟然……为什么？”


    方卓的声音仍在脑海中回荡，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夜溟渐渐意识到，当年那桩爆炸案，涉及的方面太多，他一个小小的警员，能够做得到的事情，竟然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