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曹英秀跟你很熟啊。”陆子衿背着手,与夜溟并肩而行。
夜溟一愣,似乎不太乐意谈这个话题,憋了半天,才憋出四个字:“大学同学。”
陆子衿低笑一声,说:“别客气嘛,我看英秀她对你挺有意思的。”
夜溟一噎,面无表情道:“……我看你也挺有意思的。”
陆子衿:“…………”
虽然知道这个夜溟绝不会轻易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但她感觉,她好像被撩了?
夜溟用眼光扫了一眼她的侧脸,这女人将自己的情感隐藏得很好,你甚至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真的开心,还是伤心……
他稍稍一愣,他为什么要关心她伤心还是开心?
又不关他的事……
两人各怀所思进了一家咖啡厅,张海元就坐在整个大厅的角落处,一身洗得掉色的衣服,外面套一件短袖衬衫,满脸胡茬,看来刚从警队熬完夜过来的,看见夜溟进来,遂站起身来,带着一阵烟味,走过来轻拍夜溟的肩膀:“这么多年没见了,你看着比以前成熟沉稳许多。”
夜溟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
“哎,别这么说,我刚才看你们两个一起走进来,还以为是一对情侣呢,俊男美女,多相配啊。”
陆子衿:“……”
夜溟:“……”
两人都没有答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张海元便让夜溟坐下,面色有些凝重,看了看陆子衿才说:“我听子衿讲,你一直在查当年的案件。”
夜溟抿了抿唇,坦然道:“是。”
张海元叹了一口气,说:“我当年不让你交那报告书,就是不想你碰这个案件,谁知你……竟然偷偷查了这么多年……你可知道,局里的水深的很。”
夜溟十指交叠,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当年方卓说死就死了,如果连我也不将这个案件彻查到底,还怎么对得起他那条死去的性命。”
“方卓……”张海元皱着眉头,喃喃地念了一声,“那个跟你一起进警队的男孩?”
“嗯。”夜溟点点头。
方卓死后,警局按照程序给他颁了个“烈士”的称号,给了他的家属一些抚恤金,其余的,便没有了。
是啊,时间一久,除了自己,谁还记得他。
张海元的脸色有些不佳,他看了看夜溟的脸色,将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啧了一声,才说:“还是茶好喝,这外国传进来的东西,终究是差了点。”
夜溟没有回应,张海元沉吟了半晌,犹豫着开口:“那个,小夜,我说句话,你别生气……”
夜溟抬头,眼睛里有些迷惑:“师父,您说,我怎么会生气呢。”
“那个方卓,恐怕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干净。”张海元摸着咖啡杯,语气有些沉重,“你看,当年查到厂房的是他,申请搜查令的理由也是百般牵强,如果当时不是着急破案,病急乱投医,我也不会向上级极力担保请求通过那张搜查令,结果,若不是警队脚步稍慢了些,只有你俩先到一步,恐怕整个警队都会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