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我心理暗示了几番，才站起身来，在衣柜里中翻出自己的睡衣，又把贴身衣物找出来，递给她：“衣服都放在柜子里，你以后直接拿就行。”


    陆子衿认命的点头，有些悲催的接受了身体一时之间还换不回来的事实。


    她捏着睡衣的手有些抖，尝试着开口：“要么，你用布条把我眼睛蒙上，这样我就看不见了。”


    夜溟一噎，他实在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为了让她不那么紧张，他叹了口气，说：“这样你怎么洗？想随便拿水冲一冲就完事？”


    陆子衿看着他，脸上烧得要冒气，她一想到要往他身上涂满沐浴露，就觉得鼻尖有些热，她……要流鼻血了。


    不，蒙着眼睛，或许手上的触觉会更加敏感……


    妈呀，让她死了算了！


    这是人干的事么？


    夜溟皱着眉，看着她本来很红的脸又急速爆红，有些不肯定的开口：“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子衿不出声，夜溟一边将她往外推，一边说：“快去洗吧，我又不是不让你看，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想，你看了我的，我也……会看你的……不亏。”


    说完，讪讪的闭了嘴。


    他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闭上眼睛，撇开这段旖旎想象。


    陆子衿脚步一滞，有些接受不能，捂住眼睛快速冲进了卫生间。


    夜溟头重脚轻的回了房，不知道是身体的原因，还是因为刚刚那些话。


    他从书包里抽出一张卷子，打算做题——清心。


    握住笔杆久久不动，他用手抓了抓头发，不能集中注意力了……


    耳边听不到水声，却觉得更加煎熬。


    陆子衿很快就出来了，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表露在外面的皮肤，透着一层不寻常的粉，她木讷的开口：“我、我洗完了。”


    夜溟点了点头，看似镇定的起身，说：“带我去你房间吧。”


    陆子衿嗯了一声，打开自己房门，衣服乱放，被子不叠，与夜溟的房间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有些不好意思：“额……那个，我收拾一下。”


    “不用了，明天让佣人收拾就行了。”夜溟揉了揉额角，他现在只想洗完澡好好睡觉，或许……睡醒了明天就换回来了呢。


    “啊，那个，睡衣是这件……蕾丝的。”陆子衿提着一件吊带睡衣给他看。


    夜溟只觉得额边的青筋跳了一下，他的话几乎是从牙齿中挤出来的：“就没有……中性一点的么？”


    “那这件好了，运动睡衣。”陆子衿翻了翻衣柜，找出了一套浅灰色的短款睡衣。


    夜溟掀眉看了看：“……就这件吧。”


    至少不会太女性化。


    “有没有长一点的？”他盯着只有两块布遮着，短得不像话的裤子。


    陆子衿皱了眉头，她的睡衣基本上都是这些，不是蕾丝就是短款了，睡觉本来就不需要穿这么累赘。


    “行了，就这套吧。”夜溟放弃挣扎。


    陆子衿又翻了翻，将她的贴身衣物翻出来，硬着头皮说：“那个，需不需要我教你怎么穿？”


    “行了，你回去吧，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陆子衿瞠目结舌：“你见过女生穿内衣？”


    夜溟：“……”


    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自学成才行了吧。


    送他进了浴室，总觉得完成了某种仪式，陆子衿叹了口气，回到夜溟的房间，倒在床上，这被单里无不充斥着他的味道，不讨厌，还有些好闻。


    她在床上滚了两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本来就快要与他永别了，现在又因为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是不是，她生生世世，都与他断不开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