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按照地图去了那处地方，找了好一阵，都没看见龙母形容的那株会发蓝光的海草，但她此时心思单纯，只觉得是自己找不出来，却不知道是龙母骗她。


    气泡中的氧气渐渐稀少，她也愈发焦躁起来。


    但她没有放弃寻找海草，只是感觉到水流有些不稳定，将她的气泡吹得左右乱晃，她躲在气泡之中，也有些晕眩。


    此时海面之上的山顶，站着两人，一人是人类形态的夜溟，一人是他的师傅。


    “看东南方处，那边狂风乱作，顶处有乌云密布，水波汹涌，海底之下必定已经形成漩涡。”


    “嗯，那徒弟化身为龙，去会一会这漩涡。”


    夜溟道。


    那师傅点头，但又嘱咐道：“看清楚再去，发现有人类船只立即离开。”他一顿，又说，“若是这次化龙失败，师傅便来救你。”


    “好。”


    夜溟不疑有他，化作一条闪电，扎进了天上的乌云。


    龙族的训练，一直多样化，人族形态和龙族形态的自由切换，便是其中一项，能与海底旋涡的搏击，也是龙族继承人的必备条件。


    夜溟在天上在那旋涡看了半天，发现没有人类船只卷进去，便从天上而下扎进了海水里。


    那旋涡的强劲之力很强，他若是人类形态，立刻就会被卷入海底，呼吸不得，一命呜呼，一不小心，或许会被水压将内脏挤出来。


    化龙一直是他的瓶颈，龙族到了一定的年纪，必须要有一定的契机，才能顺利化龙。


    虽说龙族一生下来，就是龙的形态，但因为人类的遍布，龙族生下来不久，就要求化为人类，隐藏自己，这是自然生存法则。


    许多变成人类的龙族，很大可能上会继承人类的脆弱与惰性，比如那轻薄得一戳就破的皮肤，与龙鳞的坚硬，简直天差地别。


    有一些变为人类不想再变成龙的，就会直接驱逐出龙族之地，送上陆地生活，永远不能再回来。


    从海底的水泡往外看，那一波湍急的漩涡已经席卷了过来，陆子衿毫无疑问被卷了进去。


    幸好那氧气泡还算坚硬，被水压这么个挤压，也没有爆。


    只是旋转的水流，让陆子衿在气泡内东倒西歪，头昏脑胀。


    氧气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多久了，只要氧气耗尽，她的气泡就会破。


    到时，万米以下的海底水压，可不是开玩笑，是真有可能将人的肚皮都挤爆。


    就在这时，黑暗的漩涡，被一道金光闪闪的光压了下来，一条金龙肆意张扬地冲进来，体积庞大，狂吼着将那漩涡乱搅，好像小孩子玩水那般。


    陆子衿微阖的眼眸睁开，就看到，那金龙头上长着两条树枝般的犄角，明亮的眼睛带着些许认真，这条龙通体发着金光，金灿灿的，如同神灵降世。


    这水流被它这么一卷，也开始急流涌动。


    只是，那条龙眼睛一眨，似乎看到了被水流搅得到处乱飘的陆子衿。


    它拼命搅动水流的爪子一停，向陆子衿的方向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