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里。”夜溟抬头向四周望去。


    陆子衿摇头，“他已经走了。”


    他还想再问什么，陆子衿便止住了他，说：“他就是那个将我放在龙族之地的人。我一直没想明白，我到底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如今已经有了解答。”


    她其实心存感激，夜溟并未因为她的来历不明而将她扔出气泡外自生自灭，反而多加照顾，还将这么独特的一份爱让她独自占有。


    她何德何能……


    “那又如何，我并未因为你的人类身份而对你……”


    “我知道。”


    听着她忽然低沉的语气，夜溟心中难耐。


    “我听说这龙宫里面有一件珍宝，名叫‘海韵’，是什么来的？”陆子衿问。


    “海韵？”夜溟蹙着眉，想了一下，道，“这东西在母后那里掌管着，我还未继承大业，所以母后并未打算告知我。”


    “嗯。”


    “为何问起这个？”


    “噢，前几日在街上听人说起。”陆子衿说。


    夜溟顿住脚步，看着陆子衿往前走的背影，竟觉得她有些……陌生。


    看到夜溟没有跟上来，陆子衿转身，眼睛弯成了月牙，带着一丝妩媚之色：“怎么了？我想吃鱼米了，好饿。”


    夜溟站着没动，原本温和的脸色冷了下来：“你不是宝儿，你是……青影？”


    “你在说什么呢。”陆子衿走过来，挽住夜溟的手臂。


    夜溟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你对宝儿做了什么？”


    宝儿并不会做那些轻佻的动作，她心思单纯，且十分害羞，很少刻意与他亲近。


    鱼米虽没有腥味，但宝儿并不喜欢吃。


    龙族却会对鱼米的味道，情有独钟。


    单单这几点，便能轻易推测出，面前的人虽是宝儿的样子，里面却并不是她。


    “想不到才与你待了片刻，”面前的人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到耳后，仰起头，露出好看的下颌线，“你就认出我了，你对宝儿可真了解。”


    夜溟抿唇不语。


    “可惜，她还对你不够信任。”青影伸出一根手，挑出一撮头发，细细把玩，“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我催眠，甚至占据她的身体。”


    “我跟她说，若有一日，让你选择龙母还是她时，你必定会舍弃她，选择你的母后，然后，她果然伤心了，在她神经最脆弱的时候，我的法术最容易入侵她的头脑。”


    世纪难题。


    人类很喜欢问这些问题。


    你母亲和伴侣，同时掉到水里，你会救哪一个？


    无论你回答什么，对方都会往另外一个方向想。


    “你错了。”夜溟打断他。


    将绕在他手里的陆子衿的头发抽出来放好，声音不咸不淡：“抱歉，宝儿可不会问我这些智商欠费的问题，你在陆地生活久了，竟还将人类的恶习带回来。”


    “你。”青影一噎。


    不能回龙族之地是他的一个心头之痛，哪条龙不想回家乡吃家里种出的鱼米，不想回到这个极具归属感的地？


    但他不能，他要重新创造一个气泡王国，打造一个属于他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