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这样。”
陆子矜回答得斩钉截铁。
夜溟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那些令人心潮澎湃的亲密举动,竟然是因为他能驱鬼才……
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敛了心思,重新以一个老师的态度,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为什么我能驱鬼?”
“……我不知道。”陆子矜说。
“那你什么时候会被上身。”
这实在太不科学了,这让他几十年都坚持的世界定律中,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发烧,身体比较虚弱吧。”陆子矜回答。
她好像感觉到夜溟渐渐放冷的声音,刚才的温柔与亲近,都不见了。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换件衣服,你也准备一下,我们先去医院看一下你的腿。”夜溟站起身来,语气中似乎带了一点疏离。
“好。”
……
两人搭电梯下楼,又偶然地碰到了那个艺术学院的院草。
夜溟是等到陆子矜差不多休息好了有力气才出门的,所以距离之前的触碰也差不多有了一个小时。
而这个时候,陆子矜能看到院草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脸色十分苍白,看来死去的时候并不好受。
那个女孩一直看着院草,眼神似乎有些哀伤,又有些担心。
陆子矜好像有点被吓到了,拄着拐杖也没动,夜溟看她眼睛看着的方向,领悟过来,她应该是又看到了什么东西。
伸手在她后背的肩膀上点了点。
在陆子矜的视野中,那个小女孩骤然消失了。
她回神看了夜溟一眼,知道是夜溟。
院草没有忽略夜溟的小动作,兀自率先打招呼:“老师早啊,不用上课?”虽然问好的是夜溟,但眼睛却一直看着陆子矜。
“请假了。”
“噢……那不打扰你们啦。”说着就按了电梯上楼。
到了停车场,夜溟才问:“刚才又看到什么东西了?”
“院草旁边的一个小女孩。”
夜溟发动骑车,想起之前陆子矜帮助牛奶的事,又问道:“那些不愿意离开的鬼魂,是不是都有放心不下的事情?”
就像牛奶放心不下她的孩子,找到三只小崽,才安心离开。
“好像是。”陆子矜能看到鬼之后,才发现,世间有这么多不愿离去的鬼魂,到死都有放心不下的事情。
人一死,本该斩断与世间所有的关联,可世间,却又让他们以这种方式存在着。
“牛奶走的时候……怎么样?”夜溟终于还是问出了内心忐忑。
它就不怕他这个连宠物怀孕都不知道都蠢主人养坏了它的孩子吗,怎么能放心?
“大概是把孩子托付给你它了结了遗愿,所以,我看它离开的时候,笑得很开心,散着金光。”
“……好吧。”
陆子矜在医院换了个药,现在夜溟已经知道她的秘密,有时候不用陆子矜提醒,夜溟便会自动自觉地点一下她手背或者后背。
但这明显是作为老师的一种关心,早上抱着她刷牙的那种感觉,已经荡然无存。
她有些惆怅,不知道今晚还让不让她住他家。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的难处,开口已经没那么难了吧。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