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人类来这里才要泯灭红尘心啊，我们妖怪不用。”


    “如果你想回到人间，记得去婆婆那里，把你在人间的记忆找回来。”


    小何的话仍在耳边环绕。


    她人间的记忆么？


    与她那些梦境有关？


    ……


    夜溟房间内。


    房门打开，夜溟抬起眼，不是熟悉的陆子衿的身影，却是另一个人，他收起正要展开的微笑，脸色有些淡漠：“你来了。”


    “好些了吗？”伽蓝走近了几步，想要看真切一点。


    夜溟垂下眼，从桌子上拿过一本常看的书，上面还摆着一把白玉梳，他伸手又拿了过来，仔细研究了起来，才回答：“无碍，多谢婆婆关心。”


    “没事，想来你在房间里有些烦闷，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伽蓝仿若听不到对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转眼一想，夜溟在神域时便就是这个脾气，她也是见怪不怪。


    指尖摩挲着白玉梳，温润光滑的触感让他一下子心情好了起来，夜溟眼里渗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这才抬起头：“昨日大堂经理子衿大人已经带我走过一遍，想来这白水一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婆婆日理万机，就不劳烦婆婆了。”


    他一口一个婆婆，听得伽蓝有些很不是滋味。


    看到他手中的白玉梳，伽蓝试着又走近了几步，状似不在意般问：“看这物什，不像妖界之物，倒像是人间的物品。”


    “你说这个？”夜溟拿起白玉梳，“这个是前几日子衿大人所赠，甚为好用。”


    “看来子衿把河神大人照顾得挺好。”伽蓝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意。


    “她确实很可爱。”


    夜溟也不抬头看她，研究完白玉梳，把梳子重新放在桌上，才拿起书继续看。


    伽蓝站了一会儿，感觉对方的生疏之意，只好说：“既然河神繁忙，那我便不打扰了，先告辞。”


    夜溟眼皮也没有掀，只淡淡说了一句：“不送。”


    伽蓝出了门，平复了一下内心的心情，才往正门走去。


    越过几座门廊，才看到陆子衿接待一位新的客人，这是妖界的政客，脾气很坏，不知陆子衿如何应对？


    那位政客骂骂咧咧，陆子衿似乎不为所动，好脾气的将客人接到前台，为他办理入住手续，最后随手赠送了两张泡温泉的券，那位政客的脸色才好了一点。


    她冷眼看着，等那位政客走远了，她才出来：“子衿。”


    陆子衿回头：“婆婆。”


    平时婆婆很少出来的，最近怎么了，老是看到婆婆，见了鬼了。


    “今日放你的假，我们出去走走。”伽蓝兀自走在了前面。


    陆子衿犹豫了一下，往小何那边看了一眼，对方递给她一个无力的眼神。


    走过白水一带的两座桥，婆婆的背影若隐若现的隐没在白雾中，陆子衿只得加快脚步跟上。


    她很少出来，要出来也是往人间那边的方向走，很少往妖界这边，因为戾气太重，万一遇到什么妖怪，她可没有法力跟对方打。


    但是现在婆婆走在前面，她也不敢停下脚步。


    前面是一间妖怪开的酒肆，蓝色的身影带着陆子衿进了酒肆，上了二楼，一坐下，伽蓝便要了两打的果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