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也知道朝廷的这些公务员很担心这件事,故而皇帝禁止她上朝这件事,她也没有强求,也不会对国事有什么议论。
“这事丞相大人放心,本国师绝对不会鼓吹国民,盲目信教。”她拍了拍夜溟的肩膀,“毕竟,还是有许多人像丞相大人这样,脚踏实地埋头苦干之人。”
夜溟:“…………”
“此事预先告诉你,也只是想让丞相提早做个准备,免得到时……搞得焦头烂额,毕竟如今才四月中旬,离八月十五,还有些时日。”陆子衿轻笑一声,“如果有疑问,可来真阳观找我。”
说完,陆子衿就离开了皇宫。
当朝太子年过十八,未娶妃,十六岁开始双目患疾,不能视人。
本该早已撤换太子,但被太后将此事压了下来,毕竟太子为皇后所出,顾念感情,她不愿这样一个孙儿被撤销太子之位后,孤苦的活着。
如若皇帝真快到强弩之末,还不想办法的话,那到时便可能是一个瞎太子上位了。
这可怎么行?!
重点是。
后宫皇子之中,太子未瞎之前,是众皇子中最优秀的一个,他瞎了,也令不少人半夜里扼腕叹息,剩下的那些皇子,只能用杂草来形容。
真是……
皇帝的家事国事乱成一团。
丞相下朝回府,换了一身朝服,他揉了揉眉心,觉得很烦,打算出去走走,小侍从跟在后面:“大人,让府卫跟着点。”
他一挥手,不置可否。
走在街上,行人匆匆,大峪国国民比起其他国民尚算勤恳,一直兢兢业业,还没出现大面积只信教不干活的人。
想到这点,他心里舒坦了一些。
突然,身后一声爆喝:“抓住他!窃贼!快抓住他!”
夜溟堪堪转身,便看到一人快速从距离他五十米处的地方闪了过去,还没看清人影就已经窜入了巷子。
他跟着跑进了巷子,跟随着脚步声跑了半刻钟,巷子里错综复杂,竟是有一些迷路的迹象。
最后,他愣在一处道观前,道观有些破败,但墙体至少是完整的,能看到修补的新墙和旧墙颜色的差别。
牌坊处挂着的牌匾,写着三个字“真阳观”。
夜溟:“……”
恰巧门大开着,有零碎弟子在里面晒经书和打扫落叶。
看见有人在门口站着,有弟子出来询问:“是来上香的吗?”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眼。
夜溟下意识地否认:“不是……只是你们方才在里面有没有看到巷子里跑动较快的人影……那窃贼偷了东西就跑了,跑到这附近就不见了。”
他说完这话,就觉得没什么希望,就现在说话的功夫,窃贼估计已经跑远了,连人影是男是女都没看清,还怎么找。
那弟子却狐疑的摸了摸下巴,让他进来:“您在此稍后片刻,我去叫师傅。”
夜溟借着机会进了道观,啧,这道观还真破啊,随处可见翻修的痕迹。
“呼……”身后有喘着粗气的妇人追了上来,对方认出夜溟是帮她追小偷的人,看他站在此处,便问道,“小哥是看到贼人进了这里吗?”
夜溟突然有些语塞,那小偷估计是个惯犯,对这里房子的地形方位也比他熟悉,现在是被对方逃走了,他有些不忍心告诉对方这个事实。
妇人看夜溟脸色,也知道了没有追上,她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那银两是借了诸多亲戚给老人买药治病的,现在不见了,我都不知道回去怎么办才好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