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头一次表现出强硬的态度,本已摇摆到张少这边的几个墙头草,瞬间把草摇回了夜溟这儿。
张少一脚把踩着的椅子踢飞,又把旁边小桌子上的茶果点心一把扫在了地上,吓得后面几个人连忙站起来躲开。
“出尔反尔的是你吧!”张少并不畏惧书生一般懦弱的夜溟,他越保持沉默,他发飙得越起劲,“本少在上海是人都给三分薄面,你算哪根葱!”
黄天志倒吸一口气,忙上前拉住张少,低声劝道:“别说了,你不要命了么!”
张少将黄天志甩开:“你给我滚,你父亲不过是附庸在夜家的羽翼之下,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左右逢源,早些日子才见你与天津的白家秘密联系,夜家可盯着点,如今军阀当道,一不小心,就被白家取代了!”
“你说什么呢!”两人顿时扭作一团,黄天志拔高了音调,“要是秘密见面,还能被你看见?!”
“那就是怀有策反之心!”张少也不是个等闲的角儿,无论如何也不肯吃亏。
黄天志一拳头捶了过去,张少侧头避开,可脚下被黄天志绊了一脚,两人双双栽倒在地上互相撕扯起来。
夜溟冷眼看了半秒,兀自站起身来,沉声道:“拉开他们。”
其余人闻言,才马上醒悟过来,冲上去将两人拉开。
“不用争了,张少,你记住,今晚抢了你的人是我,有怨有恨,只管冲着我来。”
一整晚已经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说完便一步不停地走出了房间,陆子衿忙跟上去。
夜溟在丁香楼门口停住,转头看她,眼神中有些怜悯:“你走吧。”
此时夜已沉寂,路上行人渐少,陆子衿只穿了一条裙子,有些冷。
她摸了摸肩膀,撇嘴:“没地方去。”
夜溟蹙眉,动身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离得近了,能感觉到她发梢的香味更浓。
“那就找个旅馆住下。”夜溟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陆子衿再次跟上,高跟鞋踩在地上有些走不快,还有些磨脚,她走在夜溟身侧,笑:“可我家破人亡,已经身无分文了。”
夜溟停下,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既然将我救下来,那定是要负责到底的。”陆子衿说。
夜溟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说:“好。”
夜帅府距离丁香楼不远,不出十分钟,便能走到,陆子衿嫌高跟鞋太过磨脚,脱了拎在手上,亦步亦趋的跟着夜溟。
可看着周围的环境越来越不像民居,直到两人在一家头顶闪着“hotel”霓虹灯的建筑下停住。
夜溟侧过头来看她,似乎在做最后的告诫:“你想清楚了,进了这个门,你就没有逃跑的机会,趁现在跑还来得及。”
陆子衿仰起头来看他,一脸平静,说出来的话带了笑意:“想不到,你还有这样一面。”
“那就走吧。”夜溟先去柜台办理的入住手续,随后带着她上楼。
古朴的酒店还散发着木香,找到房间后,夜溟开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陆子衿先行进去,他后脚进来。
在他锁门之际,身后有个柔软的物体缠了上来。
夜溟身体一僵,转过身来,低下头来看她。
陆子衿踮起脚去吻他的嘴角,被他避开,而后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托了起来,往床边走去,耳边有他温热的呼吸。
“这种事得男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