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一脚迈入徐长生梦境中心。
亲眼所见梦境内容,令秦古根本无法保持冷静。
宽敞且富丽堂皇大厅。
与徐家别墅大厅一模一样。
更重要的是。
就连大厅内每一个成员,也与入梦前看到得一般无二。
甚至龙恩清,仍端坐于沙上,连位置都没移动。
看到的一切。
对秦古显然冲动力过大。
大到呆滞原地,半晌都未能回神。
“放开我!”
“你们这些小人!”
“代价,你们一定会为今天及以前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一道声音,将秦古跑偏精神硬生生拉回正轨。
噗!
喷笑。
从秦古嘴里无法控制出。
不是他笑点太低。
实在是足够搞笑。
出声者分明是徐长生。
但其话语,却俨然如经过特殊处理,每个字节都比正常语拉长了二至三倍。
入耳。
声线不仅粗重、走形。
而且充满浓郁喜感。
笑声一出。
秦古全身一紧。
扭头。
只见不知何时,被两名徐家壮年男子联手压制于地面的徐长生,扬,满是血丝,如兽类般冷酷无情,却又眼神诡异焕散的一对眼珠,紧紧盯着他。
秦古肌肉刹那紧绷。
双拳悄然握紧。
“徐长勇,就是我将你打残,有本事,现在来咬我啊?”
下一秒。
徐长生以特殊缓慢语调,再度开口。
秦古扭头一看。
只见所站位置,身后四五米远处,载运徐长勇轮椅,正好就停在那里。
肌肉放松。
满额细密冷汗。
秦古心有余悸,低声自我安慰。
“原来是看向徐长勇,好险,还以为是现我了呢?”
“差点吓尿。”
“以为教员曾经传授过经验,第一次实践就出了差错。”
“现在看来,应该还未出正常轨迹。”
迷梦被害者,哪怕他本身是做梦之人,一旦污染者进入,并将其整个操控,那么,他将丧失一切正常感官。
行动,完全是根据污染者指令作出。
不可能,在梦境中自动察觉任何人,哪怕是猎手。
一个激凌。
秦古放眼紧张四望,快回过神来。
“不对,徐长生在我入梦之前,明明已经昏厥,现在怎么看上去清醒了?”
“这一梦境,简直如对着现实照镜子般一模一样。”
“等等,徐长生的眼睛,不像正常人眼睛,更像是疯子。”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只有一个可能,污染者早已潜入。”
“并顺利取得梦境控制权。”
“徐长生此刻已完全失去控制。”
“正处于异常阶段。”
“同理,也就是说,现在梦境中所展开一切,很有可能,正于现实里真正生。”
焦急。
眼珠子焦急扫过每一个人。
企图找到污染者。
“你们都该死!”
二秒后,一道拉长声线的咆哮,将秦古视线重新拉回徐长生处。
看似瘦削的两条胳膊一撑地面。
徐长生悍然,将背部两名压制者全部掀翻。
获得自由。
右手向小腿处一摸。
一把小小裁纸刀入手。
闪烁凛然寒光。
毫不停顿。
更没有半点犹豫。
右手一挥。
一名被他掀翻倒地的徐家中年男子,惨叫。
刀身没入其侧腰。
拔出。
鲜血喷溅了徐长生一脸。
徐长生面无表情。
如冷血杀手般。
手起刀落。
短短刀身,再度深深没入这名中年男子大腿。
不仅整个没入。
在没入后。
徐长生咧嘴一笑,右手一扭。
刺入小刀,在伤口内径直旋转一百八十度。
中年男子一声惨呼,痛昏。
徐长生依旧在笑,配上满脸鲜血,如同魔鬼般。
另一名被掀倒的徐家中年男子,回过神来,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从身后拽过一把椅子。
甚至来不及站起。
直接双手轮起椅子,冲徐长生脑袋方向抽去。
头也不回。
徐长生如脑后长了眼睛一般。
同样也没站起。
只不过腰板一转,右手向后一轮。
噗!
锋利裁纸刀。
从身后刚刚举起椅子中年男子的胸腹中间部位,横切而过。
刀身没入体表大半截。
当它从其身躯另一侧挥出时。
一条直线血柱,喷得徐长生满头满脸都是。
一跃而起。
徐长生没有任何停留。
相反,持刀向人群中,最密集地点冲去。
男女刺耳尖叫声,冲破耳膜。
尖叫。
令秦古从极度惊惧中回神。
满脸失措。
逐渐加深。
凌乱如傻子,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
呼吸急促,忍不住神经质嘀咕。
“徐长生在伤人?”
“从表现来看,完全与他原本固有状态相差很远。”
“无论是力量,度,还是伤人时冷静状态,都在确定一点,那就是污染者,已完全将他于这一梦境中彻底迷失,并成功控制。”
“正因如此,在污染者控制下,他才能爆出,平时根本不可能展现的力量与度。”
“污染者在哪儿?”
“不行,根本没现其一丝痕迹。”
“也就是说,敌暗,我明,现在我一切行动,都在他监控范围内。”
“好恐怖。”
“奶奶的,怎么感觉自个所处的危险程度,比已经被徐长生刀切之人,更强来着?”
“绝不是错觉。”
“徐长生就算疯了,至少现实中,被攻击者还有他人前去救援。”
“卖糕的,我要是被污染者攻击,压根就没人能帮上一把。”
“现在该怎么办?”
“麻烦来个人,提醒下呗!”
梦境之中,徐木添突兀窜出,以延长声线声,毫无征兆,打断脑袋已乱成一锅粥的秦古思绪。
“大人,求你出手,帮帮他们,帮帮我家人,帮帮我儿子。”
“不管用什么方式,哪怕再次击昏我儿子都行,不能让他再伤害这些家人。”
“否则,就算他最终能摆脱污染者控制,也将无任何颜面,去面对这些家人。”
跪至龙恩清身前,徐木添老泪纵横,慌乱苦求。
在这一刻,他抛弃了所有身份,只是一名,夹在亲属与儿子间,手足无措的普通中年男子。
“确实需要有人帮助。”
“可惜这人并不是我。”
“抱歉,你求助错了对象。”
“现在唯一能帮助你儿子的,只有已只身进入他梦境的秦古。”
“我,只是一名送他前来执行任务的旁观者,除非你儿子拿刀砍向我,否则,我不可能提供任何帮助。”
龙恩清微笑回应。
态度温和。
但每一个字,却充斥令人无力反驳地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