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婶石化。
呆滞原地半晌。
似乎受到了极大惊吓。
半晌后,眼珠一转,眼里精光一闪。
眼一斜。
一脸鄙夷不屑嘲讽。
“混小子,嘴皮子够溜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若不是婶子我年龄一大把,看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今天还真就被你唬过去了。”
“什么走自个的路。”
“撇开一切烟雾弹,最终还不是落在一条上。”
“你小子就是想逃跑度更快,快出新高度,快出新花样,快过所有其他同等级猎手,好在梦境中成功逃命呗。”
“决心有多大。”
“就代表你有多怕死。”
尴尬。
被几句话戳中重点的秦古,尴尬了。
不过尴尬不可怕。
只要脸皮厚。
没用三秒。
秦古立刻将情绪调整完毕。
贼眉鼠眼窃笑。
厚颜无耻顺着其话题向上爬。
“冯婶你可真厉害,绝对不是凡人。”
“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
“话说到这里,小子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没错,之所以在这一能力训练上如此坚持,确实是因为在小子眼里,它就是保命绝招。”
“怕死,有什么错吗?”
“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能活着,为毛要去死?”
“这是人之常情。”
“小子只不过是顺应常情,准备做一个真实的人。”
“很正常好伐。”
冯婶怒得眼珠子都快冲出眼眶。
嘴皮哆嗦。
手指秦古。
半晌都没能憋出一个字来。
另一方面,秦古却昂挺胸。
一脸正大光明。
如同他刚刚解救了数百条生命般堂而皇之。
气疯了。
冯婶转身离开。
华丽败退。
与一名满腹歪理者讲道理,显然,冯婶还没能拥有如此强大功力。
一个是不想管。
一个是想管管不了。
另一个是一根筋搭牢,死倔到底。
三方微妙的心理状态。
导致龙之工作室上下,对秦古明显属于作死的训练行为,整体保持视若无睹,听之任之状态。
拼命傻小子形象。
在此一事件中,罕见于秦古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摔倒?
哪怕摔倒次数多得他自个都数不清。
也从未生出一丝退缩或怯意。
就算从十几米高处摔下,哪怕断胳膊断腿。
一旦治疗完成。
就会再一次开始在树林间,如猴子般疯狂跃动。
似乎身上疮疤从来未出现过一般。
其跳跃方式,也并不是一成不变。
相反。
花样越来越多。
怎么难就怎么做。
后空翻三百六十度是极限?
不。
倘若连续成功几次,他就敢加倍地翻腾。
凌空侧翻七百二十度是极限?
不。
只要空间合适。
就敢再多翻半圈。
一旦尝试成功,就敢在这一基础上再度加码。
在半空很难强行改变方向?
不。
偏偏就不肯接受这死理。
不管成不成。
要试试才知道。
试个百次哪里够。
千次万次不嫌多。
六七天下来。
秦古不断用行为,刷新自个在跳跃奔波跑酷中可以使用的姿势。
当然因此,摔撞也摔出了新难度。
于高空劈叉摔落,已不算什么稀罕状态。
什么双膝跪地摔昏。
侧摔导致胳膊扭成两截麻花状。
整个人连续从树丫上层层坠落,结果却被卡在某树丫上,卡得三人合力,都难于将他拔出。
倒栽倒地,护住了脑袋,却让两截手臂齐刷刷错位,骨头都戳出了皮肉。
等等奇葩摔姿层出不穷。
至于什么平沙落雁式,五体投地式,都是最常见姿势,属于见怪不怪。
起初。
清洁大婶们抬人时,还不断啧啧称奇。
到了后阶段。
得。
不管再奇葩姿势,对她们都再无影响。
做好抬人工作就好。
至于秦古,好吧,就算他摔出朵花来,她们连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第七天晚餐时段。
快将桌面素菜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后。
将手中碗筷一放。
秦古准备如前几天般提前告辞。
自行训练去。
“等等。”
“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龙恩清一改前几天沉默状态,抬眼瞟了他一眼,淡淡轻语。
点头。
秦古老实应下。
满脑子都是炫爽跑酷一事。
其它什么的。
暂时都不在思考范围中。
只有淡淡疑惑,在眼里一闪而过。
走入宽阔透明房间。
轻车熟路于龙恩清专属坐位对面的椅子上,坐定。
“看那里。”
右手一抬。
食指指向右侧透明墙体。
龙恩清淡淡再道。
并未直接给出任何解释。
占据整面墙体的画面出现,并旋即开始播放。
画面第一时间呈现上的一张张面孔。
让秦古一怔。
不是别人。
正是龙之工作室的清洁大婶们。
好家伙,人可真齐,齐聚了所有龙之工作室悬6上清洁大婶。
她们的表情很奇怪。
一个个面色激昂悲愤,似乎承受了天大委屈。
秦古不由自主瞪大眼珠。
一脸迷糊。
是谁?
敢给龙之工作室大婶们气受?
而且是一网打尽,一个不剩,真是奇迹啊。
活腻味了吗?
“龙大人,求你快点让秦古这位助理离开悬6吧?老身等人年老体弱,实在经不起他这般折腾啊。”
“没错,撞击声一天比一天更强,大人,您看,老身的黑眼圈已有三四天都未能消退。”
“我也是连续四五天都没法睡上安稳觉。”
“秦古助理年青力壮,一天撞晕摔昏十七八次,也伤不到其根本,可我们这些老婆子不行啊。”
“本就被其动静搞得无法安睡,每天还不得不撑着衰弱之躯,将他不断重复抬入营养液室,再多个一两天,我们这些人都会被硬生生拖垮啊。”
“还有,你看这里。”
画面一转。
转移到一颗颗参天巨树丛生的树林内。
一名大婶伸手,深情抚摸一颗大树的树皮。
满眼的深情款款,如抚摸的是情人脸颊。
“你看,陪伴了我们这么久的大树,树皮都因为秦古助理的肆虐,被踩出了一道道裂缝。”
“老树开口,它这是在哭泣啊!”
另一名大婶抱着另一颗大树,眼角挤出两滴浊泪,痛苦喃喃。
“不止是开口,大人你看,这颗树俨然已被撞掉了一大块皮。”
“十年树人,百年树树,它能生长到目前程度,年龄已如人类中长者般大小,老了,老了,居然被别人撞掉了这么大一块皮。”
“何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