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古整个人向开口处一侧如门框般边缘一靠。
不进也不退。
一边仔细近距离观察训练场内的百名污染者。
一边故意以挑衅眼神,火药味十足地看向他们。
三秒后。
咯噔!
心底深处隐约浮现上几分不妙感。
刚才灵光一现,想出的计策貌似不太好用啊。
只见伴随他的到来,之前分散于整个透明墙体内训练场上的污染者,没有一个动弹。
哪怕是距离他最近,只有二三米的污染者也足够沉得住气,一点都没有靠近企图。
剧本是不是拿反了。
作为天生就身处不同阵营的人。
仅以他的靠近,不是应该就刺激得这些污染者瞬间蜂拥而动,狂野向他进攻吗?
怎么会如此冷静。
这一点与上一轮训练完全如同处于两个截然不同频道上。
难不成陪练者人选换了,就连他们内在污染者应有的脾气也换了?
一时间,僵持不下。
秦古眯起眼睛。
刷!
将扛在肩头上的黝黑金属棍一挥。
一头嚣张柱在金属地面。
一头用右手紧紧握住。
坏笑。
张嘴,出乎所有人预料地拉长脖子狂野叫嚣。
“不要怂!”
“快来打我呀!”
“不就是上一轮训练,小爷一人,将你们五十个同伴全部抽翻了吗?可现在,你们人数已多了一倍,怂什么怂!”
“看,小爷已经主动送上了门,就这样坦然站于你们身前。”
“你们不会怂到即便如此,也无一人敢向我主动发起攻击吧?”
“如此怂,会让小爷更加鄙夷你们,外加突然失去出手动力的。”
“毕竟你们要是太弱,就算快速将你们全部打翻在地,成就感也不大。”
……
死一般沉寂。
只不过由百名使徒级污染者组成的陪练团,本就不淡的杀气,刹那凭空暴涨了二到三倍。
沉寂了近一分钟。
杀机灼烈,却依旧没有一名污染者动弹。
秦古满眼的不屑与鄙夷越发浓郁。
与之相应的是,其内心深处不妙感,同样越发强烈。
居然不上当?
什么时候,情绪向来暴虐、阴郁与疯狂的污染者,居然能面对这样激烈的叫骂挑衅,一个都不上当。
难道他遇上了一群假的污染者?
头很痛啊。
之前思考得到的计策,还未实施,貌似就已现提前流产的征兆了。
就在秦古陷入进退两难,极度纠结之境时。
已经看戏看了半晌,隐约不耐的污染者们,张嘴回击。
“小子,不要跟你的爷爷们玩这种小把戏,爷爷们玩阴谋诡计时,你还不知蹲在哪里玩泥巴呢。”
“对,一而再,再而三不停挑衅我们,你就是打着诱使我们情绪失控,直接冲向你所在的开口处,向你发起围攻,你则利用此开口的狭窄地形,不费吹灰之力将我们成批放倒。”
“甚至于可以在战斗中引诱我们,不自觉地踏出墙体之外,导致触发机关,利用此透明墙体内电流机关,将我们更加轻松地放倒。”
“做梦!”
“呸,能被你如此拙劣手段骗到的,也就是之前那五十个蠢货,我们与他们可不一样,根本不会因这种拙劣手段上套。”
听着这七嘴八舌的嘲弄回击。
秦古脸一青。
妹的。
他之前心底所打的小九九,确实是被这些家伙看透了不假。
可问题是,这些家伙因此发散思维,凭空想出的更恶毒环节,却是他压根没想到的。
这一点他不服。
牙一咬。
张嘴就想怼回去。
却不料一个声音响起,将他的计划再度打乱。
“小古,你在磨蹭什么?”
“再磨蹭个十秒,你也不用训练了,已然缓缓开始关闭的透明墙体,就能将你干脆利落夹为两截!”
不用分辨。
就知这一声音发自第二人格叶荷。
秦古来不及回应。
赶紧扭头一看。
却发现本就狭窄的开口,不知何时悄然窄了一截。
本缓缓缩至另一侧的活动透明墙体,正在不停地向他所站区域靠近。
再过那么一丁点时间,就能将他彻底夹在门缝里。
简直是没有一点点防备,尴尬选择就已摆于眼前。
脚一跺。
没得选择了。
秦古侧身一个箭步挤入开口内。
叮。
金属棍随手向上一举。
距离开口最近的两名污染者,对他这个新加入者的热情招呼,就是两把轮至呼啸生风的长刀。
且长刀是冲着他脑袋直端端打的招呼。
举棍挡住。
两把刀劈至的力道,震得他持棍手臂隐约生痛。
一声闷哼。
秦古眼前所有污染者行动的轨迹,快速于脑海深处自动生成。
轨迹很多。
多到如麻。
但真正大幅动起来的轨迹却是极少数。
眼下他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停留原地,赌大多数污染者不会离开所站地界,只有附近二三名污染者会灵活向他发起主动攻击。
将这两三名近身污染者击倒后,再缓缓向其它区域延伸。
选择这一方案,有可能出现的不可测严重后果是。
倘若其他污染者并未如他所预料中般,大多只固守自个的一亩三分地,反而悄然向他靠拢,那么背靠着一堵厚实且无法击碎透明墙体的他,所有退路,将被快速彻底封死。
一个是抓住现在依旧存在,却快速变化的空隙,冲入训练场其他区域,借着敏捷身形与灵活手脚,在高速行动中向附近污染者下手。
最好后果,是借攻击,搅乱眼下百名污染者站定的阵型。
让他们跟随自个的攻击节奏而动。
当然,这一选择也可能出现最坏结果,最坏结果是。
倘若无论秦古怎么带节奏,这些污染者就是不动,只是固守自个位置,那么他的下场肯定就会如过街老鼠,走到哪里都得挨揍。
再快的身形,再高的躲避技巧,也不可能拥有百分百成功躲避机率。
一旦如此,就只能硬扛。
要么是他以金属棍,在高速奔袭中,将百名污染者全部打倒在地,要么就是在逃窜攻击中,体力不支,被污染者多次击中,最后脱力倒地,失败而归。
到底该选择那一种方案。
秦古咧嘴一笑。
右手猛然甩棍。
将两把架在棍体上的刀大力甩开。
腰一弯。
膝一屈。
整个人如溜滑的鱼般,从突然出现,很可能一闪而逝的空隙间穿出。
以行动表明了他的选择。
没错。
就是断然选择了后一种方案。
虽说两种方案皆有利有弊。
一旦方案失败,其结果都是眼下秦古所难以承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