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我之所以会毅然决然的沦为污染者，是因为恩清你的父亲私下找到我，并当面告诉我，当时污染者中的一部分大能，已然找出可以顺利转换体内源力比重的方案时，我思量再三，才决定先沦为一名污染者，再用身体力行的方式去感觉，此种转换方案的真实『性』。”


    片刻后。


    牛壮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给出回应。


    龙恩清罕见目瞪口呆了一次。


    呆滞了一两分钟后。


    她才满眼古怪的质疑。


    “就这么简单？且只是缘于这种本身可能无解的理由？”


    牛壮苦笑接话。


    “就这么简单！”


    顿了顿，他才语气复杂的继续解释。


    “虽然这一点，眼下猎手圈的顶级猎手们都知晓，可放在十几年前，这绝对是一条无比劲爆的大消息，为了验证其真假，也为了找出此种源力比重转换中的漏洞，以挽救更多不知情猎手，因此出现致命的信息不对等误判，我就毅然选择了，成为一名污染者，毕竟当时我只是天真认为，只要源力比重可以转换，大不了事后转换了源力比重，再回归猎手圈就好。”


    说到这里，牛壮颓然苦笑。


    龙恩清听得只是连连摇头。


    似乎对牛壮当初的选择，极度不认同。


    看着龙恩清的反应，牛壮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半晌后，才垂头丧气的继续嘟哝。


    “可直到几年前，我才沮丧发现，就算我已学会轻松转换体内源力比重的方法，却依然无法重新做回猎手，因为有些东西，一旦选择了，就注定回不了头，又或是回头之路，比曾经预想的要难上千万倍！”


    越说越失落。


    说到最后，牛壮似乎都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面对状态异常的牛壮，龙恩清默然。


    至少她再也未继续开口，询问更新、更多的问题。


    反倒是秦古，冷不丁张嘴问出了一个尖锐问题。


    “既然你们已经可以轻松转换自个体内的源力比重，为何我的父母，与她的父母，不悄然改变源力比重，偶尔偷偷回来看看我们？”


    目光复杂的瞅了秦古一眼。


    随即牛壮摇头叹息。


    “这事哪有那么简单，你们父母的实力均比我高，无论是在猎手圈，还是在污染者圈，都是各个圈里顶尖的存在，若他们随意一动，恐怕对两个圈子都是一场大震『荡』，即使只是为了维持眼下平行星上脆弱的平衡，他们也不可能回家，在繁华市区里，试图与你们见面，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听到如此语重心长的回应。


    秦古却是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随后进一步追问。


    “他们现在在哪儿？”


    牛壮瞟了一眼龙恩清后，平静回应。


    “不知道，我说过，他们的实力比我高，在污染者圈里，实力就是一切，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都轮不到由我去过问他们的行踪。”


    挠头。


    秦古困『惑』再问。


    “那他们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回归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生活圈？”


    牛壮不假思索的快速回答。


    “不清楚，他们有什么想法，一般并不与我商量。”


    面对一问三不知，在后阶段变得三缄其口的牛壮。


    秦古很快就没辄了。


    龙恩清却一直保持着沉默。


    似乎已经从其言辞中，抓住了什么重要隐藏信息。


    随后沉默对峙了半小时。


    龙恩清不开口。


    牛壮也闭紧了嘴。


    半小时后，牛壮忍不住开口询问。


    “小恩清，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全部告之你了，既然你已达到目的，想必现在也该考虑离开这里了吧？”


    不等龙恩清作答。


    秦古眼睛眨了眨，厚着脸皮代其回答。


    “走？为什么要我们提前离开？我们可是早就准备在这里一直呆到，此集市关闭时止，毕竟现在这世道，已经不容易找到，可以飞快敛财的好地方了，我们才刚刚起了个头，大招还在后面没用呢。”


    牛壮脸红脖子粗。


    忍不住从大鼻子里频频喷气。


    呵呵。


    龙恩清一声轻笑。


    却就是不肯否决秦古的说辞。


    随后三人在沉默中，主动离开了牛壮所在的建筑。


    又一个闹剧与意外频出的夜晚，在黑暗中拉开了帷幕。


    帐篷外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天亮前一小时，才真正消停下来。


    秦古估计，此晚倒霉蛋的数量，就附近区域而言，至少有百余个。


    扩大到整个集市，上千倒霉蛋出现恐怕也并不是什么问题。


    清晨。


    秦古打开帐篷往外一站。


    一眼。


    直接惊呆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如一个梦般的不真实。


    此刻集市哪儿还有什么受害者，因为整个集市均空空如也。


    除了零星的几顶敞开帐篷外，所有帐篷都不见了踪影。


    原本一大早，就会抢先占位的集市街道两侧的摊位，全部空无一人。


    附近的一层建筑，也幢幢房门大开。


    门里明显已经再无守卫的存在。


    只有满地的杂物，显示这里曾经于不久前，有大量人员在此汇集。


    整个集市都被搬空了。


    听到身后多了一丝声响。


    秦古头也不回的发问。


    “女神大人，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均是在演戏，唯一听戏的听众只有我们三个？”


    龙恩清环视了一圈后，平静回应。


    “你的猜测完全正确，事实也确实如此。”


    扭头。


    看向龙恩清，秦古低声抱怨。


    “女神大人，既然昨夜你已经提前从声响中听出了猫腻，你为何不走出帐篷，去阻止这一切发生？”


    瞟了他一眼。


    龙恩清淡然反问。


    “阻止了又有何用？”


    秦古一怔。


    呆滞了半晌后，在心底苦笑腹诽。


    是啊！


    阻止了又如何？


    此集市毕竟是污染者汇集的危险区域，之前没有发生意外，是他们三人戏演得好。


    可再好的演员，在长时间假装的过程中，也难免『露』出马脚。


    再说了。


    龙恩清的目的已经达成。


    再继续留在此地的意义本已不大。


    既然并不想开打。


    那么任由牛壮指挥整个集市连夜撤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最好的选择。


    这一回他算是见识了，污染者集市的另一个特点，那就是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快速撤离。


    一个晚上，就成功撤走了几万人，绝对没辜负‘快’这一字。


    牛壮对他们的到来绝对很是意外。


    他虽没有将他们的真实身份告之其他污染者，却也不愿以污染者的身份，与他们长时间相处。


    之所以会这样，是否是因为他害怕看到自个儿子牛旭到来，均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