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威压肆虐整片世界，这一刻，所有活着的生灵都身不由己，全都不由自主的跪匐而下，朝着王涛所在的位置不住叩首，虔诚祷告。


    “死”


    王涛目呲欲裂，他出离的愤怒，他一拳轰出，带动了整座世界的力量，轰向了巨大的噬天蛛。


    巨大的噬天蛛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它八只蛛腿刹那收拢，化作一面巨大的骨盾，如一片天幕，挡在了它的身前。


    “砰”


    但这一切却是徒劳。


    一股巨力冲来，像是受到了整个世界的撞击，巨大的身体居然倒飞而回，不但离开了莫卡世界，更是撞入了噬天界之内，把噬天界的世界壁垒都撞的破碎。


    此刻，再看那面骨盾，早已变的残破。


    “杀”


    不待它再做反应，它面前人影一闪，王涛已然降临在了噬天界，他举拳就砸，恐怖的大战再次爆发。


    这里不是莫卡世界，王涛不用在顾忌其他，他可以放开手脚，大杀四方。


    无法形容这一场大战的恐怖，只知道整个世界都被打到破碎，巨大的大陆脱离了世界的束缚，飘向虚空，无数的生灵在这一战中泯灭，噬天界，在这一战彻底除名。


    “你不得好死”


    最终，王涛手刀一起，把巨大的噬天蛛斩首当场，这一战彻底落幕。


    世界的破灭，万物的凋零，这是王涛最不愿看到的一幕，但这一刻，他没得选择。


    噬天界四处飘荡，对其他世界进行掠夺，这样的世界，早该灭亡。


    王涛从世界壁垒处钻回莫卡世界，他看着这满目苍夷，破败无比的世界，心中满是歉意和悲伤。


    莫卡大陆已经分崩离析，世界壁垒也已经破裂，一切都开始了毁灭的进程，想要修复，已是不可能了。


    他可以离开这座世界，前往别的世界继续生存，但莫卡世界的无数生灵却只能在颓败和腐朽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本不应该是他们的命运，但当年的一念之差，却铸就了今日的恶果。


    假如当年在游历噬天界时就把噬天界毁灭，也不会有今日这一幕。


    但现实中却没有那么多假如，一切既已发生，万事就无法回头。


    “世界成就了我，现在，也是我成就世界的时候了”看着早已四分五裂的大陆，看着那些为了生存而不停挣扎的生灵，王涛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低语道。


    “再见了，莫卡世界，再见了，我所熟悉的这片天空”


    话音刚落，他身体就化作了虚无，变作了一种细微的存在，朝着天地十方乃至破裂的世界壁垒飘去。


    刹那间，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时光更迭，原本破败的大陆居然合拢在了一起，倒塌的山岳耸立而起，滚滚的岩浆倒流回了地底，大地复苏，江河续接，草木疯涨，不过片刻，整座大陆便恢复了生机。


    苍穹上，裂缝弥合，风暴停息，便是连世界壁垒都完好如此。


    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在片刻完成，就像是经历了时光的倒流，一切溯本归源。


    但此刻的大陆，除了疯长的草木，生灵却不是很多，人死不能复生，王涛即便神通再大，也无法把失去的生灵复活，便是他自我献祭也无法做到。


    浩瀚的大陆，生灵寥寥，大部分的生灵在刚才的一战都化作了飞灰，现在，留下的生灵却不足之前全盛时期的亿万分之一。


    若不是王涛自我献祭，补全了世界，莫卡世界将彻底的灭亡，成为一片死界。


    ......


    数百年后，莫卡大陆再次恢复了生气，福祸相依，衰兴紧邻，从毁灭中复苏的世界迎来了一场空前的盛世。


    大陆上，处处都有王涛的雕像，无论是人类，还是龙族，便是连最弱小的种族也像是心有所感，冥冥中有意无意的朝着那一座座雕像在跪拜，他们感恩王涛，感恩他做出的一切，在他们心中，王涛等同于创世神，赐予了他们生命，让他们得以繁衍，走向兴盛。


    人类更是消除了彼此的隔阂，放下了猜忌和戒心，携起手来，创造出一种伟大的文明，这一刻，莫卡所追求的梦想已然实现了。


    “你后悔吗？”突然间，虚空飘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


    “无怨无悔”王涛低声道。


    “不对，我不是已经融合进了莫卡世界了吗？”


    但下一刻，王涛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震惊道。


    “难道我没死？”王涛心中满是疑问，他问道那个声音道。


    “这一切都是考验”那个声音平静道。


    “恭喜你，通过了考验”那个缥缈的声音又道。


    “你是殿灵？”王涛脑子像是有些短路，好半天他才道。


    “刚才的一切才是真正的考验......”殿灵倒也有耐心，慢慢解释道。


    殿灵的考验不只是翻看记忆，了解过往，观看他的成长轨迹和经历，而是根据他的人生经历，模拟出虚幻的世界，让他在各种情景下进行选择，这样的选择，稍有偏差，考验便会失败。


    记忆不过是一种过去的烙印，是幻境的基础，它并不能代表你未来如何选择，只有为你设定了完整的人生，才能看到你心性的真实表现。


    一切源于记忆，又以记忆为基础，但却有超越记忆，凌驾于记忆之上，这便是真正的考验，只有如此，才能反映本心，得见真实，见证真如之根本。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如梦如幻，却又真实不虚，这一切就是这样的美妙，在真实中见证虚幻，在虚幻中检验真实。


    王涛深有所感，不觉间，他已经走出了殿宇。


    “咦？小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难道考验失败了？”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了莫荣的声音。


    “这么快？有多快？”王涛哑然，他转头看向如小山般高大的莫荣道。


    “有多快？很快，反正就是你刚进去就出来了，怎么？你是不是撞着脑袋了，连时间都错乱了？”莫荣像是看白痴般看着王涛。


    王涛心中暗暗震惊，刚才的考验，他分明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千百万年的岁月的轮回，但在外界，却过去不过刹那的光阴。


    王涛扭头看向了殿宇，心中那份对莫卡的敬意不觉又增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