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在意,到这份儿上了,有的吃就不错了,想抬手却发现没有力气,只好低头探嘴吃米饭了。
两兄弟哈哈大笑。
“二宝你看,他连饭都不会吃,连筷子都不会抓,用嘴啃饭,哈哈哈。”
“要不,咱们也试试,这样吃饭一定好玩。”二宝端过来一碗米饭,也学刘飞宇的样子将嘴凑到了米饭上,张口就吃,结果粘了满嘴的米粒。
赵大娘端了一个盛满肉的盆,还没上桌,刘飞宇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也勾起了他的馋虫,可是看到大宝和二宝的模样,他只好打消了吃肉的念头。
因为那两兄弟已经站了起来,胳膊伸得老长,眼睛死死盯着盆中的肉。
赵大娘还没将肉放桌上,便有些无语地问道:“大宝,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米饭全都堆到小兄弟面前了?”
大宝流着口水道:“娘,快放下吧,我要吃肉。他说了,不跟我们抢肉的,只吃米饭和素菜,我们就把米饭都给他了。”
赵大娘哀叹了一声,假装生气地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小兄弟?今天的肉不许抢,要分一小半出来给小兄弟吃,听明白了吗?”
大宝满脸委曲:“可是,娘,他都说了不吃肉的。”
赵大娘怒斥道:“都坐下。你们要是不听话,今天就别吃肉了。”
两兄弟只好乖乖地坐在了凳子上,只是手臂还在前伸着。
赵大娘放下盆,拿起筷子在两人伸出的胳膊上各敲了两下,“手放下,叫你们吃,你们再吃。”
两个乖宝宝噘着嘴,眼里带着点泪花地把手臂挪到了桌子底下。
赵大娘忙撕了一大块兔腿塞到了刘飞宇的碗里,见他用嘴啃饭,关切地问道:“怎么,手臂还没力气吗?”
刘飞宇点点头,说道:“赵大娘,不用管我了,你先吃吧,我能行的。”
赵大娘将肉塞到他的嘴边,“吃吧,吃完了还有。”
刘飞宇的眼里也有了泪花,自己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被他们救了不说,还待自己这么好,他的心里感动之极,呜咽道:“谢谢赵大娘。”
咬了两口肉下肚,力气慢慢就有了,他发现能抬起手臂了,伸手接过了那块肉道:“大娘,我有力气了,你自己先吃吧。”
赵大娘怜爱地道:“好,好,有力气就好,慢慢吃,别噎着,还有汤呢。”
刘飞宇吃完了这块肉,才发现那肉盆里除了汤早已空空如也,一点肉渣都没有,而赵大娘一块肉都没吃着。他有些吃惊,这两活宝兄弟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才三四分钟,就把肉给分光了。
他觉得很不好意思,“赵大娘,你看你光照顾我了,连肉都没吃上。”
赵大娘却满不在乎地道:“没啥,早就习惯了,只要有肉汤一样吃。这不是还有素菜和米饭嘛,没了肉就不吃饭啦?来来,多吃点米饭,多吃点菜,肉虽然没了,这汤还是很有营养的。”然后端起肉盆,给刘飞宇的米饭里倒了些汤,才给自己也倒了一点。
刘飞宇含着泪扒着饭,说道:“赵大娘,您真是个好人哪,为了您的两个儿子,吃了不少苦吧。”
赵大娘摇了摇头笑道:“他们并不是我的亲儿子。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大概三四岁吧,就被人扔到了这山里,便不管不顾了。我看他们可怜,就收养了他们。我是个寡妇,无儿无女的,便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这两兄弟笨了点,也贪吃了点,心眼倒也不坏,天天都想着上山打猎贴补家用,我也就安心了。”
刘飞宇没想到这两兄弟竟然只是她捡来的,却也照顾得如此贴心,再想想自己,如果不是他们好意收留,又给饭吃,应该早饿死在外边了吧,心中的感激之情,已经不足以用语言来表达,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赵大娘,您的救命之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有什么能做的,也让我做吧。”
赵大娘“呵呵”笑道:“不着急,不着急,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等你想起来了,就回去吧。还想不起来,就安心待在这儿,我看你这孩子也实诚,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就是瘦弱了点儿,以后身子好了,跟着两位兄弟到山上捡捡柴火啥的就成了。”
刘飞宇感激地道:“好,赵大娘,我一定努力干活,不负您的搭救之恩。”
赵大娘点点头,“来,吃吧,吃饱饭才能休息好嘛。”
刘飞宇谢过后,便狼吞虎咽了起来,大宝和二宝吃多了肉,米饭和素菜就没吃多少,赵大娘的食量也不多,剩下的饭菜尽数入了他的腹中。
赵大娘笑道:“看你这么瘦,饭量倒是不小,嗯,能吃就好,能吃恢复得就快。”
吃完饭后,两兄弟筷子一扔便出去玩了。
刘飞宇则帮着赵大娘一起收拾碗筷,动作勤快利索,没多久便收拾得干干净净。
赵大娘赞许地直点头,暗道:这小伙子是个干活儿的料,人也勤快,就是长得丑了点儿,要不,给他介绍个对象?嗯,以后再说吧,万一这伙子有老婆呢?
刘飞宇吃饱饭后,忽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甚至有一种溢出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必须找事做,不然没事儿做的感觉实在太不舒服了。
想起刚才洗刷碗筷的时候,水缸里好像没多少水了,便问道:“赵大娘,在哪儿提水啊,我去提几桶水去。”
赵大娘道:“小兄弟,你身体刚才那么虚弱,还是先休息几日吧,提水的事儿让大宝二宝去就成了。”
刘飞宇道:“不行啊,我吃饱饭,感觉力气全恢复了,不干点儿事,浑身难受啊。”
赵大娘心中很是喜欢,便道:“好吧,把大宝二宝叫来,让他们带你去吧,他们知道在哪儿打水。”
刘飞宇出去将那两兄弟叫了回来。大宝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娘,叫我们回来干啥呀,我们正玩捏泥人呢。”
赵大娘看到大宝满手的泥巴,暗叹道:“要是他们俩能有这小兄弟的一半懂事就好了,也不用我这么操心了。”
她指着旁边的大铁桶道:“带这小兄弟去提点水回来。噢,小兄弟,你这没名字,我也不能老是小兄弟小兄弟的叫你吧,你还没记起名字吗?”
大宝道:“娘,我们给他想好名字了,就叫四宝吧。二宝之后不就是四宝吗?”
赵大娘无语地摇摇头:“二之后是三,教了多少遍了,这几个数都搞不清,要不,小兄弟,在你恢复忘记前,我们就叫你三宝吧。”
刘飞宇不在乎地道:“行,就叫我三宝。赵大娘,您救了我的命,我就认您为干娘,以后也叫你娘吧。”
赵大娘乐得笑出了花,“好好好,以后我就是你干娘,你这孩子太懂事了,娘喜欢。”
刘飞宇跟着噘着嘴的大宝离开了院门,赵大娘在后面喊道:“大宝,提少半桶就成,别让三宝累着。”
大宝大声回道:“知道啦,娘!”
刘飞宇看着这两个大桶,直嗟牙花子,这桶真够大个儿,比小时候家里的铁桶还大了不少,嗯?小时候?小时候在哪儿度过的?唉,想不起来,算了。
“大宝,提水的地方在哪儿?”刘飞宇不得不问一句,若是近的话,一手提半桶水勉勉强强应该可以提回来,如果超过五分钟的路程,少半桶都费力吧。
大宝依旧很不高兴的样子:“噢,三宝弟,不算远,这条路走到尽头,拐过一片小树林,再走一段山路,绕过一个大渔塘,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刘飞宇汗都下来了,这还不算远?听上去没一两个小时根本到不了啊,真难相信,他们天天是怎么吃水的?要走这么远才能提到水。
果然,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提水的地方,那儿是一处小村庄,村庄口有一眼井,大宝很利索地套了个结把水桶放到了井里,没多久,轱辘一摇,桶被提上来了,满满当当,还不断往外流着水。
刘飞宇脑袋大了好几圈,不是少半桶吗?这么两大桶怎么提回去?要不骗一骗大宝,让他帮自己分担分担?
不一会儿,另一个桶也提了上来,依旧满满当当。
刘飞宇哭丧着脸道:“大宝,这…这…就这么提回去吗,这太多了吧?”
大宝不屑地道:“三宝,瞧你这点儿出息,看我的。”说着,一手一桶很轻松地提了起来,往回走了一段路,丝毫不见吃力。
刘飞宇腹悱道:“瞧你这大块头,又吃了那么多肉,没力气才见怪了呢?我这小身板哪能提得动呀,早知道还不如找别的活呢。”
大宝道:“三宝,快来提呀,是你说要提的,我可不管了。”说着,真把桶往地上一放,站一边看刘飞宇的笑话了。
刘飞宇此刻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焉耷耷地来到桶边,决定先热一下身,才好挑战极限提水。
随便活动了下身子骨,甩了甩胳膊,扭了扭腰,再转了几圈脑袋。热身完毕,走到桶前,搓了几下手,先试试双手提一个桶能不能提得动?
身子蹲伏,双手提把,做足了吃奶的力气,猛地往上一提,然后,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