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璃哑口无言,怎么说青凉也是大臣之女,自己只是个皇子,还不是皇帝,命令她闭门不出,这确实算是禁足了!
没有合适的理由,禁世家大小姐的足!怎么都说不过去!
但是南宫璃觉得这女人简直不识好歹!恨恨的一甩袖子而去!
青凉继续坐在桌子旁饮茶,想着等下六皇子走了之后她再去去,不跟他碰上,青凉觉得这个皇子有病!
结果不多时,一个侍卫过来请青凉:“六皇子请您一起去府衙!”
黎青凉沉默的站起身,看吧,这六皇子果真脑子有病,反反复复!
青凉走到客栈外,六皇子的马车已经整装待发,而青凉的马车在一旁停靠,青凉带着竹香上车!
“出发!”南宫璃狠狠的放下马车的帘子!看着这女人就来气!
…………
官员热情的将南宫璃和青凉迎进府内,县令和县丞喜的牙不见眼,这小县城难得来这样的大人物,一个皇子!
至于帝师家的大小姐,跟六皇子一起?小县令眼睛转了转,这其中难道有什么意味?
南宫璃坐在上方,青凉坐在侧边,小县令站在一旁!
南宫璃放下手中的茶盏,杯子和桌子相碰,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清脆响声:“陵县历年,有不大不小的水灾数计,至今都不曾彻底修复!是何原因?”
以为是六皇子发怒的王县令和县丞立马跪下,:“殿下容秉!”
“陵县大小村庄共12个,现有人口不足万人,却大多数村庄都在讯河沿岸,讯河每年雨季大大小小涨水上十次!给百姓造成损失,大大小小不计其数!”
“小的涨潮不会波及性命,庄稼也无事,大的涨潮甚至能把房屋冲垮,死伤也有!”
“每年官府开仓赈粮,不计其数!”
说道这里小县令沉默一下道“但是近些年,每年洪水的涨势,不管是次数,还是大小,都有所增加,损失也逐渐加大!”
“讯河下游的村庄,损失更为严重,村庄已经整理往外迁徙数十里地,我们小小县城缺乏治水的人才!只靠官府偶尔加固河堤,效果不大!”
“近两年的水势越发加大,损失加大,朝廷也每年拨下赈灾款,现可勉强度日,但是若是任此下去,早晚会酿成大祸!”
“本官不才!无计可施!故此上报朝廷,求朝廷能拨下治水人才,救我陵县!”县令和县丞跪下叩首!
王县令当然想把水治好,这是一大功劳,马上就可以升官!
但是他没这个本事怎么办呢?这乡野也招不到人才出谋划策,之前的时候也许王县令还抱着治水有功可以升官的梦,不上报,想自己治水!
但是现在情势越发的严峻,自己又没有能力力挽狂澜,再等下去,一旦酿成大祸,怕是人头不保!
南宫璃听完皱紧眉头:“本宫此次就是为此时而来!据本宫所知,早两年前,陵县的水患已经有控制不住的趋势,为什么直到现在才上报?”
政治清明,但是不代表人人都是包青天,多多少少都有些私心,但是水患是大事,多少人为此丧命!决不可轻饶!
王县令和县丞哑口无言,再次叩首:“臣惶恐!”
南宫璃一挥手:“今次先治水,允你二人,戴罪立功!治水一事完毕,立即回京述职!”
小惩大诫还是要的,但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治水!最近涨潮又快来了!
王县令呼出一口气,幸亏没听别人瞎说,还是上报了,不然就更完了:“诺!”
看着他们问完话,青凉才开口道:“王县令,知不知道李村!”
虽不知青凉问这些事情干嘛,但是还是要仔细回答,毕竟这位的身份也是不容小觑!
如果帝师家有男丁,也许青凉不足为虑,不过是个世家小姐罢了,但是帝师家只有这么一位小姐,那就是未来帝师的继承人!
反正是比他这个小县令高了不知多少倍:“回小姐的话,知道的!”
带着点欣慰,王县令接着说:“李村的地位奇特,所以李村的水患历年是影响是最小的!!”
青凉的脸色有点难看:“李村的地势是好,有大山作为屏障,洪水一般都淹不过来!”
“但是你们知不知道日积月累的洪水冲刷,会导致泥土流进讯河,然而淤泥沉积,导致河床升高!所以洪水越来越猛!”
沉吟了一瞬,青凉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年久经雨水冲击,山体越发的矮!你们竟然让村民用泥土加高山体!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会造成什么后果!”
说罢青凉的水杯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上游是有山体的屏障问题不大,可是你们知不知道泥土冲到下流,会形成泥石流不说,还会加高河床,你们泥土垫的越多,下游的水涨势就越高!”
“这就是你们历年来水灾越来越严重的最大原因!”山体看上去很虚,被填了不知多少次的泥土,不计其数!而这些泥土全被沉在河床,或者冲到下游!
这简直就是硬生生的把河床垫高!
青凉能想得到的南宫璃自然想得到!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层原因,他才来陵县没两天,只来得及去下游看了看,发现每年的水涨的不同寻常,正想来府衙调卷宗查一下,但是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一茬!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那结症就找到了!
南宫璃脸色有些难看:“大小姐说的可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这些官员真的愚不可及!
一看两位大佬都发怒了,县令和县丞的冷汗都往下滴,他们哪里会经常去村里看,只是水患的时候才会下去看看,但是因为李村向来保护的很好,他们也就放松了!
只听说李村的好处是因为地理优势,县令也很少去观察,只远远的看过一两次,哪里仔细观察,没想到这里面牵扯这么深!
完了!县令脑海里回想着这两个字,汗滴大滴大滴的滴落艰难的说道:“臣……不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