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意袭来，章程打了个冷颤，从昏睡中醒来。


    脑中一片空白。


    起身坐起，入眼却满是惊喜——原本六、七百度的近视，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甚至更好。


    又举起双手，感觉力大无穷，力量源源不断，直有开山破石的冲动。


    “啊......！”章程兴奋得大叫起来。


    真是因祸得福，如此际遇果然合了从小的梦。


    从小，章程就认为自己是个不平凡的人，但现实却狠狠打脸，准备就这样平凡过一生时，惊喜却这么快的到来。


    不管那女子是什么人，要自己做什么，改变却是实实在在的！这真是个狂喜的时刻！


    仔细一看，人瘦了，皮肤也更白，身体糊了一层污泥似的黑不溜秋。如果自己再变帅一点，岂不是......


    章程喜不自禁。


    举目远望，墨云飞渡，小雨飘摇，任由雨点打在身上，浑然不觉。


    此处，是先前钓鱼的潭边。


    赶快回家！


    看天光应在下午四、五点钟，算算神秘空间里的昏睡，怕有两、三个小时之多。


    这时，一声闷哼传入脑中，是那个女子的声音：“记住，我的一切是你最高的秘密，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将遵照安全条例将你清除。”


    章程默默答道：“是！”


    “四个月后我会招唤你完成交易。”


    “是！”


    女人再无言语，象是被风吹走了。


    章程裂嘴偷笑，身子一蹲又长身跃起，竟然有两米多高，落下时差点摔了个狗啃。


    欢喜之极，不再留恋，身影一晃，射出几米开外，哪里还有一丝受伤的样子。


    ......


    潭水流出之地是河水上游，此时已经干涸，原本清澈的河水浑浊不堪，飘杂着草叶树木。


    道路全被塌方的泥土掩埋。


    章程将目光投向水面。


    这是条中等大小的河流，下游称为亭江，章程所在的小城十方县正位于亭江边上，只要顺河而下......


    只是，不会游泳。


    但现在的章程，不由的爆发出一股自信。


    嘿嘿一笑，几个跨越，纵身跳进河中，一头扎进水中纹丝不动。


    默默数着时间，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除了心跳稍微加快，身体并不憋闷难受。


    感觉真是棒极！


    随着一声欢畅的长啸，一个身影冲进浪花，随波浮沉而去。


    河水无声，章程走后不久，一具身着民工作训服的尸体一飘而下。


    晚上七、八点钟，几十公里外的亭江下游。


    章程在一处常来的河湾上了岸。


    老妈还在另一个山区——八角老家，会不会出事？


    沿岸房屋倒塌严重，章程从小和老妈相依为命，一种从未有过的担忧涌上心头，顾不得其它，一阵风似的在河堤上狂奔起来。


    去速极快。


    从河坝到县城有十几里路，灯光全无，但在改造过的眼睛中，虽不如白日清晰，也清晰可见。


    路边田野里新建有避震窝棚，章程一闪而过，烛光里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几分钟后，黑巍巍的城市象巨兽一样出现在前方，隐隐有灯光晃动，警报声时有时无。


    章程松了口气，并非想象中严重，建筑大体完好，只是人都躲在外面。


    路过大广场，应急照明伴随着轰鸣将数亩大的广场打亮，有不少人围观。


    章程好奇地凑上去。


    目光越过人群，头皮一炸，里面全都是尸体！


    章程拔腿就朝里奔去，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赵二叔！“章程轻轻朝一个中年人唤去。


    赵二叔从膝上抬起头，一看是章程，眼泪泠然而下，“云娃子没了啊……”


    一听此言，章程如遭雷击，险些站立不稳。


    赵二叔是章程老家的邻居，眼前躺着的这个“人“就是青梅竹马赵晓云？


    章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任何安慰都很无力。


    从赵二叔口中得知，老妈受伤不重，从山上运了下来，又送往了省城。


    得到老妈的消息，章程松了口气。


    见章程要去省城，赵二叔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串钥匙和名片，让章程顺便把赵晓云的东西带回来，她在省城打工。


    章程默默接过。


    又拿过赵晓云的手机，摄了个赵二叔委托的像。


    飞奔回家，直接翻窗进屋，换了身衣物，拿了些钱出来。


    对面体育场在分发泡面，章程一口气领了两碗，咕噜噜喝了下去。


    握了握拳，感觉远远比以往有力。未来将会怎样？那个从小的梦似乎在靠近，但现在没空去想，找到老妈再说。


    一旁的人在聊天，哀声叹气。


    专心听去，很小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清楚。


    听了几句，章程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