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宋禹良的陈述，苏子涵心里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初心不坏，只可惜被世界磨平了棱角，失去了曾经自己的初心罢了。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猎豹组织干的是一些不法的事情呢？”苏子涵忍不住问道：“你们公司以盗取一方时空的运道为任务，你可别告诉我你对这些事情可毫不知情。”


    “加入公司第一个任务起我就知道了。”宋禹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只不过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被我盗取走的这些运道会影响这个时空的发展进程，甚至会毁灭。而且，公司的宣传和洗脑之下，我单纯的以为这就是一个虚拟的时空，我不觉得里面的人是活生生的人，我只是把他们当做冷冰冰的游戏里的npc。只是后来突然有一次任务后发现，我待的那个时空突然就不见了。”


    “不见了？”


    “用你们的话来说，因为没有了运道支持整个时空的运转，所以他自我毁灭了。”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儿。”


    “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上了贼船，想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宋禹良从包里拿出来一瓶药，他叹气道：“就是这个药可以抑制奶奶发病的时间，让奶奶舒服点。后来带我进入公司的那个人跟我说，让我好好干，不要心里有愧疚感。我猜当时可能是他们觉得我目睹了那个时空的毁灭，怕心里愧疚，反而坏了他们的计划。”


    “然后呢？”


    “我本来是想着如何以一个和平的方法离开这个公司，继续过着平凡的生活。”宋禹良一想到奶奶，眼眶就开始泛红，“可是我没想到，他们以为奶奶治疗为名，带走了她。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奶奶。”


    “啊？”


    “他们说这是公司给我的福利，公司很看好我的个人潜力。”宋禹良抬手给自己松了松衣领叹气道：“所以哪怕我的积分还没有够能够兑换那支药剂的地步，他们也愿意提前帮我治疗奶奶。但是作为交换，我必须什么时候攒够积分，什么时候才可以带着奶奶离开。”


    “所以说，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奶奶？”苏子涵听明白了这里头的故事，一开始的时候，或许宋禹良还存有一丝良知。可是为了奶奶只能不停的攒积分，慢慢在任务过程中就丧失了那仅有的一丝良知。“可是你想没想过，你这些年做的这些任务加起来，毁了有多少个像你这样的家庭啊？他们中间甚至有的好不容易才带着与他们三义为命的家人走向致富路，可是转眼间连自己的世界都毁了。”


    “可能是鬼迷了心窍吧。”


    宋禹良低下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可怕。有时候做完任务，他会不断地反省自己，自己的手段太过于偏激。可是在下一次做任务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使用更加偏激的手段。


    “有时候我不想那么做的，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就偏偏和我作对。”宋禹良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苏子涵说道：“我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但是我想说，我可能已经被他们控制了吧，只有脱离了任务世界，脱离了系统，我才能短暂的做一回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