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隐瞒着所有人,暗地里对他动手动脚,欺负他,虐待他。
这一切,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保姆是怎样一次又一次掐他,记得她吃了佣人给他做的饭菜,记得她在他面前是怎样嚣张得意,记得她怎样恶毒的语言辱骂他……
虽然,这所有的虐待,只有仅仅三个月不到。
可是这三个月,他彻底将保姆恨上了。
他拿了钱,找了人,绑架了保姆,让男人侮辱了她。
她不是不知道做过母亲,不是不知道怎样对待孩子吗?
那就让她试一试。
他让她生下那些侮辱了她的人的孩子,让她在那里被囚禁,让她受尽折磨和屈辱,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本来,他的计划是,在她生下孩子后,对她的报复才刚刚开始,只是,在他看到那个小小的婴儿的时候,他又反悔了,他想到了更好的游戏。
他让人直接弄残那个保姆,让人将那个保姆一直关在那里,故意让人将那个孩子放到他家门前。
就这样,那个孩子被他家收养,成为了封若琳。
为了更好报复那个保姆,也为了这个游戏更精彩,他故意接近封若琳,若有若无的对她暧昧起来。
封若琳果然如同他计划的那样爱上了她。
只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那么大胆,胆大妄为在花房给他下药。
那个花房其实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对他特殊,只是,那里的花都是他亲生种植的,那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精心养殖的。
所以,相比于其他地方,他更喜欢待在里面。
封若琳的行为触怒了他,在那一刻他终于忍不住,让那些人结束了封若琳的生命。
而针对封若琳的报复却未结束。
后来的一切,他都设计好了。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出现。
他到底爱不爱他妻子楚媛呢?
封之衍不知道。
对于楚媛。
他可以说是非常了解的。
楚媛的存在,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是,如今,她变了。
封之衍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楚媛”并不是她本人。
可是,那又如何,他向来肆无忌惮,心生逆骨。
他根本不在乎她到底是谁,他只知道,“她”现在是他的妻子,是他封之衍的妻子。
而封若琳做的事情,突破了他现在的底线,竟然敢伤害他的妻子,这样的玩具,就该被摧毁……
封之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笑了起来,笑容风华绝代,邪肆妖艳。
——
棠糖睡了好一会儿。
醒过来后。
并没有看到楚臣。
楚臣也没在客厅,她皱着眉关上门,在楼下逛了一圈,也没瞧见人。
上楼了,才隐约从一个屋子里飘来若有似无的钢琴声。
几乎是恍然的。
棠糖脚步缓而轻的走到那房间门口,隔着门缝能看到少年张扬不羁的弹奏着曲子。
不似和风晴日,反而如雷霆暴雨,他的手指在钢琴键盘上来回敲击,发出重重的声响。
头上的黑发随着节奏划破空间,自带了一股凌厉感。
他双目入炬,目光深如夜空,似在用那琴键发泄着,呐喊着。
棠糖在门口站了片刻,直到楚臣敲击那琴键的手停止,他双目盯着那琴键望着,久久嘴角露出一抹黯然。
侧目的瞬间,棠糖便和楚臣对上眼。
棠糖缓缓推开门,略微惊艳。
“糖糖被我迷住了?”
楚臣看到棠糖时,立马收敛了自己方才的情绪,脸上带着温柔的浅笑。
棠糖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此时的情绪不对劲,却没有问他为什么。
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饿了,今天阿姨请假了,也不想做饭了,点外卖吧!”
外卖事业蓬勃发展,在家里就能想吃什么吃什么。
楚臣也没有反对,今天他也没什么心情做。
点了两份饭菜,等了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外卖就到了。
两个人随便吃了吃。
“糖糖,你还要我等多久?”
楚臣终于忍不住了。
他不想再这样躲躲藏藏。
“你后悔了吗?”
棠糖挑了挑眉头,倒是没有意外,从刚刚的琴声中她就听出了他隐藏的情绪。
“不是后悔,只是,想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棠糖眼眸闪了闪,
“现在什么时候了??”
楚臣看了下时间,“七点多!”
棠糖若有所思,“他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棠糖边说,边靠近楚臣,楚臣听到棠糖这话,下意识要远离她。
棠糖眼眸微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阿臣,过来。”
楚臣惊讶的看了一眼棠糖,白皙俊美的脸上,眉头轻拧。
“糖糖,他快回来了,你别乱来。”
虽然话这么说着,人却一本正经的坐了过去。
棠糖靠在楚臣身上,语气漫不经心的道。
“你这么害怕的?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
楚臣耳根微红,清了清嗓子。
“不是,我是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毕竟,心爱的人在身边,他又怎么会不起其他心思呢!
虽然这样,可是,棠糖明显的安抚,让他方才心里的黯然渐渐消散了许多。
“糖糖,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棠糖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也不没有回答到底知不知道。
相比起棠糖的淡定,楚臣显得有些紧张,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紧张渐渐消磨,化作平静。
说到底,就是一次摊牌罢了,这个牌已经迟到了很久了。
“我想,彻底让他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楚臣眼眸看着棠糖,目光里别有深意。
楚臣话音落下,就开始纠缠起了棠糖,棠糖面露惊讶,猛地推开楚臣,直接跑回了卧室把门反锁了。
楚臣站在门外,视线仿佛要盯穿那门一样,无论说什么话,棠糖就是不开门。
他阴着一张脸,极力忍住了自己那股想要破坏这卧室门的冲动。他自然是想制造修罗场,想让封之衍知道,棠糖是他楚臣的人。
可是,却也要少女自己愿意。
可能,自己在她心里,始终不是那么重要吧?
眼中一闪而逝的苦涩。
楚臣又想到他等了她那么久,再等等又怎么样?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再等等也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