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啥颜色的脸都不行,你刚步入社会,容易被骗,除了哥哥其他男的都是坏人!没一个好东西,表面对你好,背地里不知道有什么龌龊的心理!”宋瓷喋喋不休地说着。
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唐诗彧就点头。
原先宋瓷只觉得唐诗彧矮,他一米八五的个子,她才到他胸口,每次都得低头说话,现在感觉刚刚好,他喜欢她窝在怀里的这种感受……
网络上的话说得不错,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刚确定自己的心意,就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不过怀里的小可爱现在变了,变成小狐狸了,可不能让她成年之前就跑了,多亏!
唐诗彧靠着自家哥哥放心地睡着了,完全不知道前方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向她袭来。
夜幕降临,北方的夜晚更加寒冷,宋瓷将唐诗彧裹得只剩下一张脸贴着他的胸膛,其他都被包裹在皮草中。
按照计划,今晚唯一的落脚点只有寺院,一个边远的皇家寺院。已经接近寺庙了,却听不到一点声响,这个夜晚安谧得有些恐怖,不时一声乌鸦的哀啼更是增加了几分阴森之感。
突然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飘进宋瓷的鼻子里,虽然他的修为暂时被封住,但他的肉身已经锤炼得超于人类百倍,不仅五官更为敏感,抗击打能力也异于常人。
低头叫醒睡着的唐诗彧,声调带着严肃:“妹妹,醒醒,这个寺庙不太对劲。”
唐诗彧迷迷糊糊睁开眼,由于刚睡醒的缘故,在宋瓷怀里蹭了蹭,头发拱得微乱,又闭上眼,慵懒的说:“哪里不对劲?”
话音初落,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腔,刺激得她蓦地清醒过来。
通往寺庙的台阶上躺着几个浑身是血的沙弥,看到这一幕,唐诗彧的瞳孔狠狠地缩紧,顾不得是否还会有危险,就从宋瓷怀中滑下去,奔去沙弥的身边,近百米的台阶不过几息就到了。
“小师傅,醒醒!”唐诗彧轻轻地推地上的沙弥,一个接一个,双手的鲜血越来越多,呼吸也越来越沉重,不知是累得还是什么,生命消逝在眼前的恐慌感渐渐浓郁,压迫得她快要发不出声,伸向下一个沙弥的手带着颤抖,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从没见过这样残酷的画面,唐诗彧大脑一片空白,脸色煞白,用手按住那一个个涌着血的刀口,企图阻止生命的流逝。
“哥,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救救他们……”唐诗彧眼中抱着一抹希翼,手中的鲜血印在宋瓷白色的衣衫上。
宋瓷眼神淡漠,毫不留情地打破唐诗彧的幻想:“我救不了,天道轮回自有定数。”拉着唐诗彧的胳膊把她拖起来,入夜寒凉,她的膝盖受不了。
唐诗彧像是一个破布娃娃被拽起来,眼神空洞,宋瓷皱眉,在他眼里人类本就渺小生命短暂,他经历过也见过许许多多的生离死别,终究是没什么感觉或许是他生性凉薄?
唐诗彧感情浓重,在自己家人的保护下,没有见过生命的消逝,一时之间强烈的无力感铺天盖地的袭来,盯着一地的尸体一向明媚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
寺庙内传来一阵打斗声,那是兵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唐诗彧耳朵动了一下,“哥,你听到没,还有人活着!还有人活着!”紧紧地扣着宋瓷的胳膊。
宋瓷耳力佳,点头,两人向庙门内行进,宋瓷始终跑在唐诗彧前面。
刚入前院,除了一地的尸体,还有一个浑身是血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人,死咬住后颚像一头困境中挣扎的野兽般和一群黑衣人厮杀,唐诗彧眼里找到了亮光,要加入战局。
看着唐诗彧冲出去的背影,耳边是兵器碰撞的声音,宋瓷的心跳漏停了一拍,对未知的恐慌驱使他一把拉回唐诗彧护在自己身后,别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看着满地的鲜血,红得骇人,从没产生过恐慌这样陌生的情绪,但这次他怕了,他怕唐诗彧也会变成这样……
然而猛地出现一阵烟雾,等散去,无处寻找黑衣人的踪迹。
宋瓷心中升起怪异,来不及细想,一直与之搏斗的血人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地。不用唐诗彧开口,宋瓷就主动背起血人,安置在后院的一个房间里。
唐诗彧找到了金疮药和纱布,宋瓷生疏的为其包扎,血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刀口显示着曾经的搏斗有多激烈,还好伤口都很浅,否则必死无疑。
怕他死了唐诗彧会难过,金疮药撒的很多,纱布缠得也厚。
唐诗彧打水回来就看到一个木乃伊躺在床上,进门的脚步顿了顿:“他……没事吧?”
宋瓷:“死不了。”起身去清洗手上的血渍,真麻烦!
不知是白天睡得太久,还是刚刚见到活生生的人死去,唐诗彧趴在桌上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