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身上的怒火逐渐转变为苍凉,一股悲伤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唐诗彧怯生生地开口:“哥,你……”
“走!给我出去!”宋瓷元气外漏,最近的凳子碎成粉末,电脑和各种设备也被掀起,砸在玻璃窗上,巨大的声响,满地的狼藉,无一不诉说着宋瓷心底的怒气。
唐诗彧依旧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宋瓷。
宋瓷打开门把她推了出去,他怕自己看到她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冲她发脾气,殊不知她这一推,唐诗彧一直憋闷着的眼泪不听话地掉下来。
哥哥,他凶我。
别人对她动手发脾气,她会双倍百倍地奉还。唯独宋瓷,她只觉得心里委屈,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哥哥是永远不会真正对她动手发脾气的。
大厅的灯光被修好了,习惯了黑暗,突然的亮光让大家都不适地眯起眼。
赫连怡馨出来维持乱局,将鲍桦林交给警察处理,赫连怡馨专门交代了要秉公处理,鲍桦林的一生注定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派人把宾客都宴请到另一个大厅,白熙想要把唐诗彧带走,但唐诗彧就定定地站在电脑室门口,和白熙说:“你先去找白大哥他们吧,我留下来等小哥气消了,我们一起过去。”
尹琛拍拍白熙的肩膀:“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解决吧。”白熙点点头一起离去了。
趁着白熙被人恭维的时候,尹琛和助理说:“催催元曲,通告结束赶紧过来,就说,他有插手的机会了。”
望着助理的背影,尹琛高深一笑,好戏开锣了……
赫连怡馨处理完乱局,走到唐诗彧跟前,说:“唐诗彧,好久不见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宋瓷的妹妹~~”
唐诗彧猛地回头,这个界面唯一知道她和宋瓷关系的人只有白熙,这个人怎么会知道?
唐诗彧知道今天是赫连小姐的生日宴,却不知道赫连怡馨这个名字,否则她很快就会将两人联想到一起。
赫连怡馨轻笑一声:“看来你不记得我了,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赫连怡馨。”
“!!”唐诗彧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你…你是赫连怡馨?!”
“想不到吧?我重生在了同名同姓同样貌的赫连怡馨身上。”
“哦,知道了。”除了开始的震惊,唐诗彧现在内心只剩下平淡,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宋瓷身上。
赫连怡馨修长尖锐的指甲刺入自己的手心,眼里是再也压抑不住的疯狂的嫉妒,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宋瓷的注目和呵护?凭什么她孑然一身还不把她放在眼里,不屑一顾?凭什么她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蛋?她明明只是一个文盲!
在她原来的世界时,有一天路过宋瓷和唐诗彧马车,她无意中得知唐诗彧大字不识几个,每晚都要宋瓷督促着才能勉强记住几个字。
一个花瓶,凭什么和她斗?今天宋瓷终于把你关在门外,连理都不想理你了吧?我看你没了宋瓷的偏爱,还有什么资本和我抢他?
赫连怡馨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被家人捧在心尖儿上长大的人,家世显赫,无论是什么人都会因为家族的原因对她奉承几分。
唯独宋瓷,对她不理不睬,而且生得俊美不凡,才识过人,第一次见他,她少女春思便油然而生,她一向娇纵,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人,也一样。
在她家被新皇逐渐架空后,仇人因势趁机灭了她满门,她被神秘的黑衣人救了,她见国泰民安,不愿再惹是非,牵连无辜之人为她的一己之仇而丧命。
后来,她在坟前跪了三天三夜,释然了家仇,答应了神秘人的交换条件,只求择她心中之人终老,也是对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胆小也罢,她不愿为了上一辈留下的债出生入死终日不得安宁,最后落得个马革裹尸的结局,因为她知道,她没有那个本事!
否则她怎么会不给那些疼她爱她的人报仇!她恨,可她有什么办法……
直到唐诗彧无法忽视赫连怡馨身上的悲伤苍凉之意,又见她眼圈湿润,关心道:“赫连怡馨,你有事说出来,突然哭什么?”
赫连怡馨突然被自己一直讨厌的情敌关心,觉得面子一时挂不住,赶紧擦擦眼泪,打开唐诗彧伸过来的手,倔强地说:“与你无关,别忘了我们是敌人!”
“???”唐诗彧不知何时与赫连怡馨结了仇,但看她情绪激动也没有多问。
今天是赫连怡馨的生日宴,快要开席了,赫连怡馨放下这边的事情回到化妆间收拾新的造型。
宴会厅里只剩下唐诗彧和把自己关在电脑室里的宋瓷。
“哥,你出来吧,或者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我道歉好不好?”唐诗彧直至现在也想不明白宋瓷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一门之隔的宋瓷听到后,从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心底的妒火因此化为一声叹息,打开门说:“错的不是你。”
元曲赶完通告,扔下准备开车的助理,直接瞬移到罗勒酒店的安全通道,看到唐诗彧一天的烦躁都平息了。
“小豆丁。”元曲的声线低沉,他看到小豆丁哭过的痕迹。
唐诗彧第一次不想听到元曲的声音,直觉情况会更糟,她没有回应,等着宋瓷说下一句话。
宋瓷是个极为不服输的人,哪怕是感情,他也要当赢的那一个人,在元曲面前,宋瓷一扫刚才颓败的神情,勾唇一笑:“糖糖,我们走吧,别让他们久等了,毕竟我们是一起来的,你说是吧?”
宋瓷眼神仿佛在说:你敢拒绝一个试试看!
唐诗彧好不容易等到宋瓷的好脸色,当然要抓住机会。见元曲面色不佳地站在那里,邀请道:“元曲,我们一起吧?这个会场发生了一些事情,换到其他的宴会厅了。”
元曲微微颔首。
这一幕在宋瓷眼里怎么看都是郎有情妾有意夫唱妇随的样子,低沉着脸闷声不坑,在脑中寻找话题,企图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这两天我买一个房子,我们搬出去住吧?再买辆车,你去考驾照。”
“!!为什么?怎么突然想搬出去住?我们都答应白大哥帮他破案了!”宋瓷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从来没有她提意见的份儿,但这件事和任务有关,不能光随着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