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唐诗彧默默记下了白色车子的车牌号。
宋瓷行驶离孤儿院有一段距离后,说:“上午和小孩儿一起玩的时候我有观察郑树,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真的很喜欢小孩儿,而且脾气很好,有个熊孩子踢他,要是我,我就上去弄死他,郑树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乖乖地让他踢完再教育他。这点我挺佩服他的好脾气的。”
宋瓷说着还举举拳头,一副很凶的样子,眼镜却散发着光彩。
唐诗彧歪着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说:“哥,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小孩子。”
宋瓷眼神不太自然地乱瞟,舔舔嘴唇,口是心非地说:“我才不喜欢熊孩子呢,以后这种事别带我来!”
唐诗彧眼里透着精光,笑眯眯地说:“行,等案子破了我和元曲来,他那么温柔一定很喜欢小孩子。”
宋瓷一下炸毛了,紧握方向盘,脸部涨红,说:“你敢!他温柔个屁,你知道神界都是怎么形容他的吗?”
唐诗彧:“怎么形容的?”
宋瓷:“高岭之花。”
唐诗彧:“噗!神界的人好low,这都什么年代的词汇了。”
宋瓷:“能形容出来那种感觉的就是好词,你管是什么年代的呢!”
唐诗彧:“是吗?元曲多温柔啊,他们也不嫌眛良心。”
宋瓷:“那是在你面前,他就是个大尾巴狼,装得不轻。”
唐诗彧:“你这是嫉妒,嫉妒元曲对我好,不过他只对我好,我反而高兴地狠。”
宋瓷感觉一口老血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半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我嫉妒他什么?长得没我帅,数学题没我做的好,唯一比我强的是年龄比我大。”
唐诗彧:“真够自恋的。”
宋瓷:“这叫自信。”
唐诗彧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这都不重要。白大哥让我们去来福酒楼吃饭。”
宋瓷:“吃吃吃,小心你的修为阻塞。”
唐诗彧:“啧!在我面前跟个话痨子一样,怎么到了别人面前你就装得跟个冰窟窿似的,连个招呼都不愿意打?有的时候我真的感觉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派你来收拾我,偏偏你是我哥,我逃也逃不了。”
宋瓷反而心情很好,吹了几声口哨说:“不是我不愿意打招呼,而是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打交道,再说了,就算我不是你哥,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能遇到我绝对是你上辈子积德行善。”
“呵。”唐诗彧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看着窗外的风景。
来福酒楼是上流社会喜欢去吃的饭店,全国连锁,一城一家,这里属于中西结合的餐厅,从服务到味道都令人满意,知道唐诗彧是个吃货,白起特意选择的这家饭店。
白起坐在大厅等着两人,两人一进来,白起就起身去迎:“走吧,我定的包间在楼上。”
唐诗彧:“白大哥,这家店的装修好古风,都是红木家具,还有屏风,在众多酒店中倒是独树一格。”
白起:“等你尝过这家的菜品就知道了,不止是装修独树一格,味道也是,也是赫连旗下的产业。”
唐诗彧:“赫连家真有钱。”
白起看看一脸淡漠的宋瓷,意有所指地说:“你不也是个小富婆?”
唐诗彧:“我现在身无分文,精神倒是富有。”她的书还没有多少人看,每月只有两千不到的稿酬,好愁~~
宋瓷看着唐诗彧这幅为难的样子,干咳一声:“你现在这么穷吗?”
唐诗彧:“嗯呢。”
宋瓷从兜里掏出手机,把通讯录中仅有的几个人拉进了一个群里,改名为“红包群”,然后放回兜里。
白起将菜单递给唐诗彧:“喜欢吃的就点,我请客,算是答谢你们两人对我的帮助。”
唐诗彧笑嘻嘻地接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等我有钱了,请你吃饭。”
白起眼里有一丝希翼,问:“请我吃饭的理由是什么?”
唐诗彧看着菜单头都没抬:“我们是朋友啊!到时候再叫上白熙他们。”
白起难掩失落,被宋瓷重重放在桌子上的水杯震回了神,抽烟来转移彼此的注意力。
唐诗彧轻咳两声,宋瓷出声道:“掐灭,糖糖闻不得烟味。”
白起愣了愣:“这是电子烟,不会有味道。”
唐诗彧不好意思地笑笑,弱弱地举起手说:“这菜谱好吃的太多了,刚刚被口水呛到了,嘿嘿。”
宋瓷:“……”
白起轻笑出声。
唐诗彧和服务员报菜名:“北京烤鸭,黑椒牛排,蒜蓉粉贝,荷塘月色,辣子鸡,炸鲜奶,清蒸鲈鱼,素三鲜,西红柿炒鸡蛋,三碗米饭,一份素锅贴,谢谢。”
服务员:“请问是几人用餐?”
唐诗彧:“三人。”
服务员:“点得多了,您看要不要再删减几个?”
白起知道唐诗彧能吃,说:“不用,去传菜吧。”
服务员行了标准的一个礼仪后说:“好的先生,请您稍等片刻。”
服务员一走,唐诗彧就和白起说案情:“白大哥,经过上午去孤儿院走访,我心里对郑树的怀疑更重了,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
白起:“说来听听。”
唐诗彧:“孤儿院用来运送粮食的车子是尾号14的白色车,平日是郑树负责采购所需品。孤儿院中受害人收养的孩子愿意将自己的心事告诉郑树,结合之前在郑树家看到的他画的漫画,我怀疑郑树在小时候遭遇过家暴。还有一条就是他的力气很大,一只手臂可以承载三四个孩子的重量。”
白起:“漫画?”
唐诗彧:“那天在郑树家我翻看的书中,每一页的右下角都有郑树的随笔画,画风黑暗,连接起来看,它讲述的是被暴力伤害过后复仇成功的故事,”
宋瓷:“有这个可能,今天他被一个小孩子打,他下意识的动作是很标准的保护自己的动作,后来教育那个孩子的话说得也重了些。”说着宋瓷做了一个双手握拳,双臂护头的动作。
白起:“我这边检查郑局的车子没有任何收获,车胎已经没气了,窗户上也积了一层厚土,像是许久无人使用过,郑局说车子很久没人开过了,郑国强不出门,郑树没有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