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见过世面，父母在世的时候过过一段好日子，后来父母去世了，上不起学，就到社会上混日子，用嘲讽他的邻居的话形容，越活越倒退。


    父亲在世时和自己炫耀过，他得了一盒好烟，告诉自己：一盒好烟是面子，是生活如意，是男人的情怀。还告诉自己，好烟燃得时间长，因为里面的烟油多，耐抽。


    回忆起父亲，黄毛眼色暗了暗，嘴里说不出的苦涩，和“衣食父母”说话时，硬生生将这苦吞了下去，喉咙干涩地开口，说：“这根烟虽是纯白的，但燃得时间长，应该是好烟。”


    虎哥意外地“呦”了一声，调侃着说：“看来你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这都看得出来！以后我跟着你混好了。”


    黄毛尴尬地笑笑，摆手说：“虎哥说笑了，我能看出来是因为我爸活着的时候告诉过我，如今吃饭都成问题，更别提好烟了。”


    虎哥眼里闪过恻隐，深呼一口气，说：“这是用紫金黄鹤楼的烟丝卷成的手工烟，滤嘴是cor。价格就不用我说了，大家都好这口，多少了解点。”


    黄毛点点头。


    虎哥：“他一个只是想吸烟装b的小屁孩儿，抽这种标准的烟！”，将手里少年给他的手表提在眼前，继续说：“劳力士，上面的碎钻都是真的，少说几十万，这种价位的表他想要多少要多少，给了我三个了。”


    旁边一个小弟笑着说：“黄毛你刚来不知道，每次虎哥帮他撑场，他都是几万几万地转账，够兄弟们逍遥快活好长时间了。他身上没带钱的时候，就把手上随身的表给我们。”


    黄毛坏笑说：“那我祈祷他下次出门还不带钱，表更值钱。”


    虎哥高兴地推了黄毛的头一下，说：“小子！别聊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快把地上那个软泥鳅送到警局，四儿，跟着黄毛跑一趟，别让这泥鳅跑了。”


    四儿边把男人揪起来边说：“好嘞哥！”


    黄毛伸出一根指头，弱弱地说：“虎哥，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那土财主到底什么身份，这么有钱？”


    虎哥叉着腰，说：“他就是宋砚。”


    黄毛瞳孔缩了缩。


    掌握着全球石油资源的宋佩独苗苗宋砚？！


    红二代高官宋军是他小叔。


    还有小道消息传，宋砚是国际影后钱玉的私生子，虽然被钱玉光明正大地否决了，但有人传出了钱玉和宋佩的结婚照。宋佩本人也没有否认过，不出意外，钱玉就是宋砚的亲生母亲！


    宋砚一直被保护得很好，风声大，但从来没有人报导出任何有关宋砚本人的消息，居然让他看到了？！


    黄毛敛了敛震惊的神色，这又与他什么关系呢，做好自己的事儿才有出路，回看观察他神色的虎哥，说：“虎哥，我不会乱说的。”


    虎哥一脸满意，不放心地出言警告：“别为了一时的利益，放弃长久的利益，宋砚找我就是因为我的嘴，兄弟们的嘴够严实。你若……相当于断人财路，最后落得什么下场都是可能的！”


    黄毛和四儿架着男人走过虎哥身边时，虎哥感叹了一句：“给他做事，不缺德，舒心，宋砚若不是个臭屁的小屁孩儿，我们会是朋友。”


    ……


    宋砚提着速食饭走到自家门口，用瞳孔解锁后打开家门，对着一片黑暗和静谧，恹恹地说：“我回家了。”不是对家人说，是对自己说。


    打开灯，将近200平米的客厅富丽堂皇，干净得不像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宋砚现在住的，是宋佩给他买到学校门口的房子，两层，共八户，一口气买下来，打通。一个人住800多平米的房子，过于冷清。


    宋砚换鞋的时候，习惯性地打开另一扇鞋柜门，看着两双从未有人穿过的，一男款，一女款拖鞋，咬了咬牙帮，将柜门重重地合上。


    关上水晶大吊灯，只开了一盏护眼台灯放在餐桌上，借着这团柔和的光束，吃着路上已经放凉的饭菜。


    手机屏幕亮起，是虎哥发给他的短信：人已经关进去了，送人的时候当事人正在警局报案，准备立案调查。小姑娘让我们替她说一声向你道谢，这个是她今天没有卖完的花，感谢你的，给您送过去？


    短信后面附赠了一张图片，是十几只精心包装过的玫瑰花，鲜艳欲滴。


    宋砚眼神柔和几分，回道：不用，自己留着洗澡吧。


    虎哥：得嘞。


    宋砚打开电脑，登录账号，想和别人组队黑一把。


    好友框弹出一条私信：雁子，今天天空区来了个菜鸟，系统总是把他分给我们，每一盘都是，你能把他弄走吗？sss级装备你随意选一个。


    宋砚指尖顿了一下，发送：id给我。


    得到id，宋砚从系统漏洞攻进去，查看了对方的战绩，咧嘴一笑：“嗤~居然有人能菜到人机都没有通过？那我就送你回去重修。”点一下键盘，“走你！”


    “哎？哎！怎么回事？好好地退出来了？”林家武馆的休息室内，一个留着蘑菇头，身材娇小，长相可爱精致的男孩子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抱怨道。


    “哼~就这种老古董还想玩最新的游戏，你说可笑不可笑？”正在换衣服的高个儿年轻教练，和另一个人说着风凉话，话里话外都透着看不起的意味。


    另一个人戳戳他，低声道：“别说了！快走吧，这么晚了还真有点饿了，请你去撸个串儿？”


    年轻教练：“行，我的顾客都发泄完了，咱们去犒劳犒劳自己。”


    说着两人并肩走出休息室。


    “唐糖塘，你休息好没！赵先生今天心情不好，你去让他发泄一下！快点别让他等急了！”一个招待员勾着头往休息室里面看。


    男孩子低头装作没反应的身形动了动，拿出嘴里的棒棒糖，举起手挥了挥，眼里重新亮起光彩，活力十足地用处于变声期的嗓音喊道：“来了！”


    快速地把旧得快要报废的二手机塞进衣柜，棒棒糖用糖衣裹上，放在打开柜子就能看到的地方，锁好门，戴上护头帽和拳击手套往门外跑。


    路过年轻教练的柜门时，摸了摸脖子上的汗巾，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取掉卡刘海儿的一字夹，用直筒端，三下五除二地打开看年轻教练的柜子，把酸臭的汗巾放进踢倒过他水杯的新球鞋里。


    唐糖塘颠着脚步，轻快地跑到指定的拳击台边，老远笑脸相迎：“赵先生晚上好！”梨涡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