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倒茶的手一顿：“林叔，你怎么不说我数理化英都几乎满分呢？上帝给我打开几扇门，总要有一个窗子不让我钻，语文？idon''tcare！”


    唐糖塘：“你数理化英不上学也能学这么好？”


    宋砚：“我的不算什么，真正的大神在你旁边坐着呢。”宋砚下巴朝元一的方向扬了扬。


    唐糖塘看向元一：“大神…”面对元一冷淡的表情，唐糖塘的话问不出口，转脸又问宋砚：“有多神？”


    宋砚：“全科满分，提前三年参加高考，全国第一，我们老师天天厚着脸皮说，元一是我们学校陪养的尖子生。”


    元一喝茶的手一顿，淡定地解释道：“我从没去过你学校，只是学校不让连高中也跳，挂名在那儿而已。”


    林叔抿了口茶：“确实，元一当时挂名的手续是我去办的，后来他直接进了医科大，连你们学校的门儿也没踏进去。”


    宋砚：“所以我说老师厚脸皮嘛！”


    唐糖塘心思动了动，试探性地问：“元一，你平时有休息的时间吗？”


    元一：“有。”


    唐糖塘：“那…你缺钱吗？”


    元一：“不缺。”


    宋砚席地而坐，一只手搭在腿的支起来的，腿的膝盖上，捏着茶杯，沿着杯延儿转了一圈，说：“你难道是想让他帮你补习？”


    唐糖塘笑嘻嘻地看看元一冷峻儒雅的侧脸，歪着脑袋，梨涡浅浅：“可以吗？”


    元一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说：“抱歉，我有自己的安排。太晚了，我先回家了。”


    林叔起身：“这就走了？”


    元一：“嗯，困了。”


    林叔：“你这孩子从小就能睡，既然困了就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元一：“嗯，林叔再见。”然后转身朝两人微微点头道别。


    宋砚继续倒茶，高声喊到：“慢走，不送！”


    唐糖塘笑着摆摆手，元一刚走，唐糖塘就缠上林叔找他要元一的联系方式，抱着林叔的胳膊摇来摇去：“林叔，拜托拜托，你不是一直让我学习嘛！你把元一电话号码给我，好不好？”


    宋砚：“那么多老师你不请，非要找他个冷闷子教你？真会给自己找罪受。”


    唐糖塘：“我听说找大学生当家教比较便宜，我连字都不认识，去学校前肯定要找人教教我，元一学习好，知底细，肯定比陌生人要强。”


    宋砚：“你都17了，再去上学得去老年大学。”


    林叔抄起鞋柜上的装饰玩具扔向宋砚：“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宋砚稳稳接住，说：“我觉得我学习也不错，虽然语文不好，但是字儿还是认的，基础的知识也能教你。”


    唐糖塘跑到宋砚跟儿，小脸怼到宋砚面前，宋砚往后仰了仰，看着近在咫尺白净得没有一丝毛孔的唐糖塘，莫名有些紧张，问：“你…你干吗？”


    唐糖塘眼底的亮光灿若星辰，下一瞬又暗了：“算了，你家里条件太好，我付不起你想要的学费。”


    宋砚现在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刚刚同情心真是乱泛滥！居然吐口要拦下一个大麻烦？！听唐糖塘这么说，宋砚顺着他的话说：“也对，我比元一要贵，你那点儿工资养不起我。”


    唐糖塘又像一条蛇一样缠着林叔不放，磨叽了十来分钟，林叔终于吐口说：“给你还不行！不过，元一接不接陌生电话我就不知道了。”


    唐糖塘连连点头：“嗯嗯嗯！谢谢林叔，我保证不告诉元一是你把电话给我的。”


    林叔：“除了我，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电话，你说这多此一举。”


    宋砚猛地觉得家里太热闹，开始撵人：“林叔，到点儿了，喝了这杯茶赶快走吧。”


    林叔：“不用你赶我，我也正准备走呢。”林叔仰头喝完了这杯茶，和唐糖塘说：“咱们走，再不去就该迟到了。”


    唐糖塘回头和宋砚摆摆手：“小辫子，有事儿记得叫我~拜拜！”


    宋砚：“小辫子？”左右看了看，确定这是唐糖塘给他起的外号，摸摸自己的辫子，不满地嘟囔着：“没文化！这叫个性！”


    唐糖塘坐在林叔车上，加了元一的微信好友，等着他同意，不停地看手机。


    林叔说：“糖塘，今天元一是不会加你了，他睡觉特别按时，从小雷打不动的九点钟，晚一会儿他就困得不像样子，这会儿他估计已经睡着了。”


    唐糖塘看看时间，九点半，他晚上的工作还没开始，人家已经睡觉了，感叹道：“有钱真好！”


    林叔：“怎么？变相地要求加工资？”


    唐糖塘后脑勺靠在后背上，懒洋洋地说：“林叔，我是个知道好歹的人，我一天只在你这里四个小时，你给我三千多的工资，有时候还有小费，我怎么会还要求加工资呢~”


    林叔清楚唐糖塘是个乖巧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但听他用这种真诚感激的语气和他说话，心里有些不舒服，酸酸的，说：“你的顾客最多，你要走了，我这个店就开不下去了，不用钱把你留住，难道还靠着我这张老脸啊？”


    唐糖塘笑了：“林叔，你就埋汰我吧，去武馆的谁不是冲着你的名声去的，我算老几？”


    说到这儿，林叔也有些感慨，现在时代进步得快，思想也开放，别的武馆还用上美人计来吸引顾客。这种事他做不来，生意渐渐不如原来。很多伙计都跑了，也就一些老人愿意跟着他。照顾他生意的除了真心想学东西的，就是一些老熟人，老主顾。


    唐糖塘这么说也不错，林叔没再说话。


    唐糖塘问：“林叔，元一是你表侄儿，这亲戚关系不算近，你为什么和他很亲近的样子？”


    林叔边开车边说：“你是第一个说我俩关系亲近的。元一从小性格就淡漠，还就和我偶尔推心置腹几次，不是我吹，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他那两个不靠谱的爸妈高多了！”


    唐糖塘：“他爸妈这两天出差了吗？”


    林叔：“他爸妈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离婚后都跑到国外生活，留这孩子一个人，扔给他一张银行卡，每个月按时按点给他打生活费，我看着他长大，心疼这孩子天天得吃外卖，偶尔去给他做几顿家常便饭，营养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