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坠入冰点,我插在兜里的手掌已是紧紧握住了雷火符的末端,只要黑裙女子稍有异动,我们便会先发制人,直接让她失去反抗能力!
黑裙女子修长而又白皙的手臂一寸寸得从包中抽出,下一刻,一道模糊的白光从我眼前一闪而过,速度之快,就连身体被少阳真气改造过的我都只能勉强看清那物的运动轨迹,甚至还没有能完全接住这一击的把握!
赌着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我向着身前三寸的位置猛然一抓!
而直到这时,冷婧和二哈才反应过来,只可惜为时已晚,那张卡片已是被我牢牢抓在掌心。
是张...身份证?
我愣愣得低下了头,借着路灯微弱的光芒,看见了一张与这黑裙女子别无二致的精致容颜,而在右侧的姓名栏里,恰恰写着“洪秀娜”三个大字!
信息量好大!
我将这张身份证翻来覆去得研究了好几遍,但我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半天也辨别不出个真伪来。
黑裙女子见我面露迟疑之色,然后又伸手在包包里一顿乱掏,校卡、饭卡、点卡、学生证、围脖认证一股脑得全在我眼前展示了一遍。
要不是我挥手作罢,这女人几乎是要拽着我去最近的网吧来一波人脸识别了。
我将手里边的证件还给了黑裙女子,然后将信将疑得问道:“也就是说,你才是真正的洪秀娜?”
黑裙女子先是露出了一副诧异的表情,然后她又从包里掏出小本子,一顿狂写——“有人冒充我?”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冒充我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望着黑裙女子不似作伪的表情,我隐隐得感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并非来自于她,而是来自于在红叶公寓时,自称是洪秀娜的那个女子。
无论是红叶公寓的洪秀娜,还是站在我眼前的这个洪秀娜,她们之间的确存在着一些共同点,比如表情一样的冰冷,眼神一样的漠然,并且都不爱说话,与人交流都会极力避免声音上的交流。
但在经过对比后,我突然发现她们之间其实存在着许多巨大的差异,而这些差异,恰恰是辨别真伪的重要证据!
首先,表情。
红叶公寓的洪秀娜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是深刻,她的眼神阴冷森寒,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敌意,但在后来我们撕破脸后,她的表情又开始向着轻佻的方向转变。
而眼前的这个洪秀娜,虽然表情也是同样的冰冷,但与前者不同的是,她的神态表现更像是对于我这个陌生人的戒备,偶尔也有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
其次,交流方式。
红叶公寓的洪秀娜虽然也是一个长时间保持沉默的状态,但在问及必要信息,如名字的时候,她也能进行短暂的语言交流,直到她打电话胁迫我为她取骨之后,她就好像开了话匣子似的一直说个没停,好像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家伙根本就不是她似的。
而眼前的洪秀娜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哪怕一句话,即便是必要的交流,也是尽量用手写的方式进行,而且我刚才又观察了几秒钟时间,哪怕她心急如焚,嘴唇也没有下意识的张合动作,这恰恰说明了她的沉默并非来源于有意的控制,而是一种身体上的缺陷!
最重要的,是我刚才突然想起来的,汉堡店里的几个女生曾说到过,洪秀娜是个哑巴,而这,正是证明之前的那个洪秀娜是冒牌货的最有利的证据!
思考结束,我示意洪秀娜不要在写了,在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后,我这才娓娓道来:“我相信你了,我可以把日记还给你,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洪秀娜犹豫了一阵,但还是在本子上写道——“可以。”
我沉吟片刻,随后对洪秀娜说的:“告诉我...不能打开这本日记的理由。”
在听到我的问题之后,洪秀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错愕的神情,同时,我的心里也一直在打着鼓。
因为我隐约间感到这本日记并没有它表面上看上去的这么简单,但我又怕洪秀娜以个人隐私的借口拒绝回答。
但在片刻的迟疑之后,洪秀娜马上在本子上写道——“我看到了一些事情,为了防止忘记,我这才将它们记录下来,假如被外人看见的话,我,还有每一个看过这本日记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没等我说话,她又接着写道——“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之所以变成哑巴,正是因为这本日记中的内容,所以,你绝对不能再打这本日记的主意了,不然我将和你不死不休!”
“日记还你。”我将手中的日记交给了洪秀娜,然后转身直接离开:“我们走。”
...
上车之后,冷婧便忍不住问道:“陈焯,你就这么把日记还给那个...洪秀娜了?我觉得我们其实不一定非要这么做的。”
“虽然我也很好奇这个洪秀娜的身份,还有那个冒牌货的目的,不过我们没必要直接和她撕破脸,这样只会凭空多树一个敌人。”我拍了拍二哈的脑袋,道:“不过明的不行,我们可以来暗的,二哈,你能记住洪秀娜的味道吗?”
二哈狗嘴一咧,自信满满得说道:“老大,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吧,只要被我闻过的人,就是摔到屎堆里我也能找得到,汪~”
“你这比喻...还真是...算了算了...”我满脸恶寒得摇下车窗,道:“二哈,你就负责追踪洪秀娜的气味,一旦她快要脱离你的追踪范围就马上告诉我,我先开出去绕两圈,等洪秀娜放松警惕后,我们再慢慢得跟上去。”
“没问题,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