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墓穴之中空气很难流通,无论是死去多年的墓主人,亦或是殉葬者,当他们死后的尸体开始腐烂时,一种对人体危害极大,名为尸气的有毒气体便开始在古墓之中积淀。
墓穴大多深埋地底,这些尸气在千百年来的日积月累之下会一点点得把原本的空气挤压出去,到了最后,整座墓穴之中便只剩下了有毒的尸气。
这些尸毒之气寻常人嗅之即死,就是一些修道之人闻上了一口也得头晕脑胀个好几天。
虽然当年的建寺祖师和他的徒弟都曾进入过这墓穴,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座唐代古墓里的尸气在那时便已经散了个干净,但也难保后来的这些日子里,那些金国僵尸有没有在里面鼓捣些什么害人的气体。
要是给僵尸啃死了也就罢了,可别人还没见着,我们几个在门口就被毒气给撂倒了,咱可丢不起这人!
照着我那小说里读来的下墓流程,理应先弄只什么小动物进去试上一试,不过这一带的活物基本上是给那些金国僵尸给祸害了完,我左瞧右瞧,最后便把二哈抱了起来。
在墓穴入口处来回晃悠了好久,见着二哈活蹦乱跳的也没什么事,我又四处捡了些干柴火,绑了几个火把丢了进去。
约莫等了个十来分钟时间,火把还没熄灭,看来里边的氧气也还算是充足,既然一没毒气,二氧气还够,那咱也没啥可担心的了,一行人打着火把便进入了墓穴。
我们进去的口子说是入口,其实不过是当年建寺祖师那个徒儿打出的盗洞,人家当年建个墓穴压根就没想过留啥入口的,咋的,人都死了,该安息了,留个入口干啥?参观呐?
虽然我不是很懂什么搬山卸岭,分金定穴之类的风水秘术,不过我却实打实得觉得这个洞打的专业水准极高。
我们从盗洞口下来的时候,离地也就一米不到高度,下来之后直接是个大厅模样的地方。
我在墓里转悠了两圈,大厅两头各有一条通道,左侧的那条深邃悠长,地上还有不少断裂的箭支和一些躺在半路上的骸骨,右侧的那条还点着长明灯,显然就是墓穴里一条极其重要的通道。
这个盗洞不光是避开了一条布满陷阱的杀戮通道,而且在下来之后,我才发现在盗洞边缘便是几根结构巧妙的支撑柱,无论这边缘的土层多挖少挖,都会引起整个支撑结构的崩塌。
若是这盗洞修得稍有偏差,要么在进来之前,这几根支撑柱直接倒塌,这座古墓将会永远得被埋在地底,要么是在进来之后,支撑柱才倒,古墓连着进来的人直接一块儿埋地底。
亿万年以后搞不好还要被套个化石的身份,给未来的考古学家们挂博物馆里供人瞻仰,瞧,这就是一亿年前的人类!
进入墓穴之后,我倒是挺想直接去找那碧瞳僵尸和将军铜像的,不过那洪振先却是不急,在大厅里一圈圈得绕了起来,打着火把仔细得在墙壁上照着,一边看,一边低声念叨着什么,好像有所发现!
我见洪振先看得入神,于是也便挤过去凑个热闹,都说什么入墓之后,基本上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副瑰丽俊秀、栩栩如生、美轮美奂(此处省略一万字...)的古代壁画,只要入墓的人看得出神,那壁画便会如同视频播放似的动起来。
可此时映入我眼帘的那幅图画貌似是没安sh,我瞪了老半天也没见它动弹几下,而且它那画风就跟小孩子的随手涂鸦似的,讲好听点是抽象,讲难听点就是我压根没看懂里边描述的是什么东西,基本上也就只能认出来几个貌似是人的图案,毕竟...人家有手有脚的,也没多个少个脑袋,难道还是妖怪不成?
我不懂装懂得瞅了半天,二哈叼了叼我的裤脚,道:“老大,你瞅啥呢,汪~”
我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瞅啥,眼下时间还挺紧张的,我也连忙拽了拽洪振先的衣角,然后写了几行字示给他看——“我说老头儿,该走了吧?我们还有要紧任务在身,别光在这耗着了啊。”
洪振先摆了摆手,满脸世外高人的臭屁表情:“大小姐,我们驱魔洪家虽然专精的是符篆之术,在风水秘术这方面不甚了解,但对于一些墓葬之事还是略有所知的,要知道墓穴构造及其内部陷阱布置,与其所处的朝代还有墓主人的身份息息相关,假如我们能事先了解到这些,那些可能存在的困难便可迎刃而解。”
“目前我们仅能确认这座古墓是唐朝那会儿的,不过墓主人的身份却难以得知,虽然唐代强盛,但还是不比现在,那时有的穷人死了一张席子卷卷也就凑合当是安葬了。”
“不过要是出名的武士贤人那里边的讲究可就多了,我观察这壁画,正是想要通过上面的图案去猜测墓主人的身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是真能让我猜出个寅卯来,我们后面的行动可就能轻松许多了。”
见这洪大护法说得头头是道,我心里也是有底了许多,虽然洪振先一路过来完全就是个挺不着调的模样,不过认真起来的时候好像还有两下子,看来这驱魔洪家的人还挺靠得住的嘛。
内心好奇之下,我又写了几行字,追问道——“那护法大人您又看出了些什么线索?”
洪振先淡淡一笑,手掌摸了摸胡子,老神在在得说道:“就目前看来,本护法可以确认,这座古墓的主人不简单...”
墓穴构造恢弘大气,墓室四角又有许多殉葬骸骨堆积,再结合墙壁上的大幅壁画,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墓主人不简单吧?
我隐隐得感到了一丝坑爹的意味,不过我还是试探性得问了一句——“那么然后呢?”
只见洪大护法默默的说了一句:“没有然后了。”
话音落定,我只觉额角的青筋顿时一阵阵得跳动,一张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你特么讲了这么一大堆就是为了逗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