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吸了一口气,不同于墓穴通道之中的沉闷,这里空气颇为的清新,俯首轻嗅,丝丝淡雅的幽香立时闯入鼻腔之中。
数步之外还是石砖铺就的墓穴通道,仅仅是一墙之隔,两侧的世界竟是天差地别!
青草悠悠,花香迷人,高大的乔树无风而动,垂落的枝条上虫鸣阵阵,放眼望去,数百米内皆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仅仅是在这里待了片刻时间,我竟感到一阵的心旷神怡。
在这片美丽世界的滋养之下,先前赶路时的些许疲惫感觉顿时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人似的,一些生活在这里的小动物竟是大胆得凑到了我们边上,轻轻嗅着我们身上的气味。
这般夺人眼球的美景之下,我虽然没跟二哈小姐姐似的直接冲进去撒欢了,但也是忍不住看了许久。
在欣赏之余,我也是利用着最新得到的紫阳真气,在附近仔细搜索了一番,但并没有发现金芷芸所说的那股强大气息。
于是,我便对着金芷芸问道:“这里便是徊樱草所在之地?”
金芷芸点了点头,眉宇之间,带着丝丝的警惕:“是的,不过先前我所感知到的那股气息今天却是没有出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我们尽快将徊樱草取走,以防变故。”
虽然经过了上次任务后的丰厚奖励,我们这帮人的实力都有了极为显着的进步,但不知这第二位守陵人是何等修为,若是照着前面的李元霸的实力来看,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
金芷芸说的不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古董店老板的对赌协议虽然要命,但总的来说倒也不急于一时。
而金萱若的话,她现在急需徊樱草来压制不断膨胀的怨念,若是没有徊樱草相助,等到金芷芸的封印被暴涨的怨念冲破,后果不堪设想!
我点了点头,正要与金芷芸去寻找徊樱草时,身后竟是陡然传来了一道清冷的警告之声:“踏一步,杀一人,悉数离开,我便秋毫无犯。”
(踏一步杀一人!说话的是谁!这口气可真不小!)
我皱了皱眉,连忙招呼众人回来,止住步伐后,我便转过身来望向了那发声之人,貌似还是个女子。
一头青丝披挂于肩头,显得格外得出尘。
一张脸上毫无脂粉,但却尤胜白雪,眼神冰冷凌厉,好似是一柄出鞘的利剑,即便是轻描淡写得一瞥,竟是带给我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女子穿着一声素白色的衣袍,左手提着一个花篮,又是则是反握着一根三尺长的竹棒,四指分两侧轻捏棒身,一指悬空轻按棒头。
这种独特的握法我是闻所未闻,也不知是这女子习惯使然,还是某种高明武功的起手姿势。
我初得紫阳真气,还未能像驱使少阳真气那般的收放自如,但以前者之强,在这三天时间里,别说是晋城一带,就是放眼整个江省修炼界的年轻一代,都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
但眼前这女子仅仅是向我投来了一道淡淡的目光,我便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力如同排山倒海般得涌来!
这种连呼吸都变得迟钝了许多的感觉,顿时让我内心一震,原想以李元霸的那种程度,这第二位守陵人就是再强,我们这这群人一拥而上怎么说也能打个平分秋色。
可没想今日一见,看起来我们好像是人多势众的样子,但那女子压根动也没动,就是说了一句话,投来了一道眼神,竟是带给了我们如此之大的压力,即便是向来爱折腾的二哈和小姐姐也都是安安静静得站在了原地,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金萱若危在旦夕,可眼前这女子也不是什么善茬,若是争斗起来,在这般悬殊的实力对比之下,我们十有八九是要吃亏了,眼下只能先试试软的。)
(要这女人还是要我们滚蛋,就只能再想其他办法,大不了我就让兄弟们先撤出去,我再一个人留下跟她再墨迹会儿。)
(为了金萱若,那徊樱草我可是势在必得,毕竟在邀请金家姐妹加入的时候,我可是说过要是真到了要死人的情况,我绝对是第一个,而现在,我也绝不会食言!)
考虑到那女子可能是和李元霸一样的守陵人,于是我也照着古人那样,朝着那女子拱了拱手,一套礼节直接给拉满:“前辈,在下陈焯,晋城人士,今日误入宝地虽是唐突,但为救妹妹性命,斗胆与姑娘求上一颗灵草。”
言罢,我又抬起了脑袋,带着几分紧张情绪得看了看那女子,也不知道我这半白话半文言文的强调有没有get到她的点,反正咱这面子已经是给足了人家,而且还有后面的真情流露,就算她不肯让我们取走徊樱草,但至少也不会跟一开始似的上来就喊打喊杀了吧...
那女子听了我这一番话,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没有多少变化,修长的睫毛微微眨动,随后便是淡淡得说道:“我素不喜杀戮,你等虽是个个阴气缠身,不似活人,看起来也非邪魔歪道,若是要走,我不会多加阻拦,但若是惹得我烦了,归途时,怕是又要少上几个同伴了。”
女子语气强硬,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也的确,像李元霸那种一心想着干架的战斗狂人也就罢了。
正常人要是守着一座古墓孤独得一个人生活,无论他之前是个怎样的人,日子一久,那性格自然也是会渐渐变得乖张了起来。
“既然这女子是这般的不近人情,那看来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
身旁,金芷芸见我交涉失败,当即便是在掌心缓缓凝聚起一团团的血红煞气,眉宇之间,杀意凛然!
而在金芷芸有意动手的同时,那女子也是缓缓放下了手中花篮,那反握在右手上的竹棒在五根手指灵巧得抖动之间,无比娴熟得舞了三两个剑花,一根竹棒,就好像是长在了她手上似的,随心所欲。
见得此景,我的脸色却是陡然一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