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罗盘,后天法器,可侦测妖邪阴气,震慑低级邪物,价值5点积分,是莫敌在第六次任务后兑换的。)
我将眼神微微放下,目光逐渐聚集在了莫敌手中的古铜色罗盘上,此时,罗盘中心的指针不断得在各个刻度上掠过,经过数次短暂的停顿之后,又再度回归原来的位置,而这则是代表着在附近有着复数的邪物正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窥伺着我们。
在意识到敌人的存在之后,我的眼神之中也是逐渐显露出了丝丝忌惮的神情。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碌碌之辈,对于各种气息都有着程度不一的感应能力,在进入车间之前,我们还能侦测到不少鬼物的活动迹象。
但在此时,除了我与莫敌之外,竟再无一人察觉到那些隐晦的存在,而且就是我们二人,也是主动得看了阴阳罗盘后,才得出的这个结论,光是这一点,不由得让我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在和我的眼神无声得接触了片刻时间之后,莫敌便伸手在罗盘上的三个方位点了点,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在这三个位置,阴阳罗盘的反应最为强烈,另外,在其他方位阴阳罗盘也有侦测到一些阴邪存在。”
我皱了皱眉,目光紧紧得注视着莫敌手中的阴阳罗盘,眼神不由变得严峻了起来:“照这个情形看来,似乎我们是被包围了。”
莫敌艰难得点了点头,随后又在阴阳罗盘上轻扣了两记:“目前仅仅是包围而已,在午夜之前,他们或许还没有和我们硬碰硬的胆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大,而在此之前,他们应该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抽丝剥茧般得消耗我们的力量...”
我冷笑一声,手掌缓缓握成拳状:“还真是群狡猾的家伙,看来他们是不打算让我们继续这么安稳得搜索下去了,不过他们越是如此,我越是相信在这个车间里面,藏有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莫敌点了点头,道:“之前我们进入车间的时候,这些东西应该是畏惧我们的力量,这才逃到了外面,从之前的那个‘马丰年’和他伙伴的实力看来,这些东西的优势能力并不在于正面作战上,而是潜移默化得侵蚀能力。”
我将套着竹棒的寒星剑鞘从背后取了下来,目光在那暗铜色的剑鞘表面停留了片刻之后,便又抬头对莫敌说道:“这群家伙想要瓮中捉鳖,不过我们也不是好惹的,现在我们手头还有许多底牌,暂且先忍耐一段时间,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我会一步步得将这些底牌动用起来。”
...
时间,23点48分。
地点,晋城南郊区,晋温公路15km段附近某无牌屠宰厂车间内。
经过了将近二十分钟的酝酿,血腥的气味已经弥漫到了整个车间之中,仿佛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在散发着邪异的味道。
而在这种极度恶劣的环境之下,我们的体力也是以着一种极为惊人的速度从身体之中流失,若是再任由情况恶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揉了揉酸涩不堪的眼睛,全身好像是发烧似的升温着,口中不断得喷出道道热气,整个人的状态显得极为萎靡。
略带几分烦躁得推开了眼前的一张桌子后,我正要转身去别的地方搜罗一番,可就在这短短的几步路中,脚步竟像是醉汉般的一踉跄,竟是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喂,你的情况好像有点糟糕啊!”
金芷芸扶住了我的胳膊,然后又掰了掰我的眼皮,语气略带几分严肃得说道:“眼睛里全是血丝,别勉强,跟我老实讲,你还能撑多久?”
手掌几次伸向寒星剑鞘中的竹棒,可到最后却又硬是被我给收了回去,竹棒中的三百年剑意固然可以帮我稳固心境,但在竹棒出鞘之后,所散发而出的气势定然会震慑得外面的东西不敢冒进。
如果是这样的话,仅仅是能够解一时之围罢了,以那些东西的谨慎性子,必会继续躲在车间之外,利用午夜所赋予的力量温水煮青蛙般得消耗着我们的力量。
我的计划是等到车间外的那些东西以为自己有机可乘,准备向我们发起攻击的时候,再以竹棒的力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但如果我早早得就将这张底牌掀开的话,且不说会白白浪费袭击的突然性,而且还会造成打草惊蛇的后果。
我咬了咬牙,并不打算回答金芷芸的问题,这女人看似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可要是让她知道了我现在的状态,就是抢也会把竹棒从我手里抢过去,然后用竹棒内的三百年剑意替我稳固状态。
但是在我看来,如果我们始终找不到破局的线索,那么恐怕我们也只能一直待在这里,但若是这样的话,那也正中了车间外那些东西的下怀,他们占据着地利,只要我们不离开车间,他们便能从容得步步蚕食我们的力量。
而我这没说出口的计划其关键正是在于利用他们这样的心理,等到他们自以为能够轻而易举得拿下我们的时候,我再施以雷霆手段,在一招之内奠定今晚的优势。
这个计划是我目前想出的唯一的办法,在找到新的办法前,我绝不容出现任何的变化,所以,我决定回避金芷芸的问题,然后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向:“到了午夜,那些东西一定会忍不住动手,我要把竹棒留到那时候,现在几点了?”
金芷芸抓住我的手腕看了一眼:“23点51,只有9分钟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踉踉跄跄得跑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婧姐好像是23点30分入梦的,怎么过了那么久还没醒过来?”
金芷芸拍了拍我的肩膀,似笑非笑得说道:“还担心别人,顾好自己吧,你家冷婧在梦境世界翻手成云覆手成雨的,哪轮得到你操心。”
“或许是我多心了吧...”
金芷芸这一番话说的我是苦笑连连,可还没等我说完,竟突然感到眼角划下了一滴温热的液体,我下意识得拿手擦了擦,可是随后,金芷芸竟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掌,眼神之中充满的惊骇之色:“陈焯...你!”